王老闆的身上,漸漸出現了一個一個的爛洞。法術的反噬,讓他痛苦無比,他知道他就要像他的主人那樣,渾身潰爛而死。

他一點也沒有懼怕死亡,他已經生無可戀。也許魂靈的世界裡,他可以與愛子重逢。

王老闆跪在雪地裡,瘋狂的大笑著,手裡緊緊攥著一個長命鎖,那是他兒子留給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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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豹騎在育嬰堂的地下,挖出了一百多具孩童屍體,現場悽慘無比,有些將孩子送到念慈育嬰堂的人家,哭的呼天搶地!

這一血腥殘忍的案件震動朝野。

刑部能吏日夜偵辦,在第一時間,將結案的卷宗呈送寧威遠御覽。

卷宗中痛斥王老闆王忠,將朝廷配發育嬰堂的糧食,轉手倒賣,牟取暴利。

虐待餓死嬰童,供奉邪神,罪行聳人聽聞,人神共憤,其罪當誅。鑑於王忠已經暴病而亡,特將其名下產業全部收歸國庫,一眾妻妾充入官妓。

寧威遠陰沉著臉看著刑部侍郎竇剛。竇剛跪在那裡,不敢抬頭看他。

“出了事,死人頭上是最好推卸責任的是吧?”

“王忠此人確實是心地惡毒之人,對襁褓中的孩子做出此等毒辣之事,實應該千刀萬剮了他。”竇剛義憤填膺道。

“朕的話你是聽不懂嗎?朕來問你,開設育嬰堂要求有行業經歷,並且被官府評定為良好,才可入選。王忠根本不符合條件,為什麼戶部讓他中標?”

竇剛沉默無語。

“朕再問你,戶部每月簽發的運屍許可,官員沒有察覺有異嗎?就這麼閉著眼睛發?”寧威遠氣的將卷宗扔到了地上。

“朕再問你,那個官醫你們去查了嗎?他的良心給狗吃了?”寧威遠越說越激動,整天說什麼海晏河清,民眾安居樂業,如今可是啪啪打臉。

“那個巫師呢?邪教蠱毒本朝大忌,你在卷宗中隻字不提,這是何故?你居然告訴朕,你已經結案了!”

竇剛渾身顫抖起來,這些查起來可要得罪一大批人。

“去,再查,你要是查不出來,這個刑部侍郎你也不用當了!”寧威遠臉紅脖子粗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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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園裡,安安躺在玻璃花房的軟榻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最近每次九幽花毒毒發,靠著寧威遠深厚的內力,自己都平安度過了。

安安心裡嘆了口氣,依賴一個人,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小七則被棲雷煩到不行,兩個人不時在玻璃花房裡閃現閃退。安安已經習慣了,只當沒看見,悠然自得地看她的書。

展錦堂給老顧清洗包紮了傷口,屍毒倒是有現成的解藥,只是老顧要受些罪罷了。

展錦堂煩惱的是那個大頭寶寶,他的腦積水相當的嚴重。給大頭寶寶喝的中藥,只能暫時緩解他的病情。

一個月後,展錦堂的煩惱就變成了大家的煩惱。大頭寶寶的病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頭還是很大,但是整個人都清醒精神了。

一個精神精力旺盛的三四歲男孩,正是狗都嫌的年紀。

“堂主姐姐,我喊你媽媽好不好?”

“不好,我還沒結婚呢,有你這麼大的兒子,我鐵定嫁不出去了。”

“有我了,你為什麼還要出嫁呢?”

咦,這話聽上去很有道理哦。

“堂主姐姐,那我喊你安安好不好?”

安安翻了個大白眼給他。

“那就是不好嘍。”大頭寶寶拉長聲音說到。

“你不是已經叫我堂主姐姐了嗎?就叫這個吧。”安安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道。

“咦,你在吃什麼呢?”安安這才注意到,大頭寶寶嘴巴里鼓鼓囔囔的。

大頭寶寶到了竹園,估計是餓怕了,每次都要吃到吐。所以安安限制了他的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