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今夜第一次開口說出這麼長的一句話,卻打破了之前秦皇的安排。

他臉色變了幾變,抿唇沉默。

而臺上那位世家子弟,則當場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若無才,那邊退下。”孤崖從黑暗中站出來,對場中冷喝一句。迸發出的衝擊力,直接將那人從臺上轟了下來。

這一幕,讓不少人從幻想中清醒,紛紛改變對策。

這些世家子弟,平日裡都是潛心修煉,又怎麼會分神去學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聖王陛下要看才藝表演,一時間,無數人心中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些世家之中,除了慕家已經置身事外,最為激動的就是邵家。邵家的家主,邵胖子的父親,頓時覺得自己將邵胖子帶來果然明智。

但,突然,他又絕望了。

自己兒子除了吃喝嫖賭外,又有什麼才藝能登得上臺面的?

宴會,突然冷場了。

秦蒼著急得額間都出現了冷汗,與太后頻頻交換眼神。姜貴妃和皇后也拼命暗示自己兒子出場。倒是那位白衣的妃子,一臉淡然,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擔憂。

沒有人敢上臺,之前秦蒼的懇請似乎變成一個笑話。

司陌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從頭至尾,他似乎並未看向慕輕歌一眼,但後者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絲毫能逃過他的視線。

他今日出現在這,不過是想多見小歌兒一眼罷了。

秦亦瑤心中掙扎了片刻,望著空無一人的舞臺,突然抿緊唇,邁出步子。

“你做什麼?”

只是,她剛邁出步子,就被一個警告的冷聲喝住。手腕,也被人鉗住,力量大得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的骨頭碎裂。

她抬眸一看,對上的是自己皇兄冰冷的眸子。“皇兄。”她喃喃開口。

秦瑾昊冷冷的眷了她一眼,嗤道:“這樣的場合,你一個女子只能旁觀。怎麼?還想上去表現一番,與我爭搶機緣嗎?”

“我,沒有。”秦亦瑤垂眸回答,心中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早已經傾瀉而空。

“哼,沒有最好。”秦瑾昊鬆開秦亦瑤的手腕,不再看她。

兩人間的互動,除了一旁的太子秦瑾修看到之外,並無其他人得見。而他,也只是譏諷的一笑,就撇開了眼神。

‘這就是皇家的兄妹之情。’望著皇兄的背影,秦亦瑤心中一陣淒涼。

於太后和父皇而言,她是收攏慕家的棋子。

對於母妃、兄長而言,她同樣是一枚在需要時,可以付出一切的棋子。

沒有人上臺,失去對比,秦瑾昊又見秦瑾修蠢蠢欲動,一咬牙,站了起來,向高臺而去。

那種大義凜然,解除窘境的樣子,讓秦皇欣慰,也同樣讓太子眸光陰暗。

姜貴妃嬌媚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得意和驕傲。

秦瑾昊站在了舞臺中間,恭恭敬敬的向司陌的方向拜了一拜。才道:“聖王陛下,瑾昊平日裡過於專注修煉,忽略了其他才藝。眼下,也只有琴藝稍能入眼,為陛下助興。忘陛下勿怪。”

說完,內侍已經送上了古琴。

秦瑾昊瀟灑入座,十指在琴絃上輕輕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