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立即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收回了心思。

犯不著為了看美人,搭上自己的後半生。

慕輕歌冷冷一笑,清透的視線,在層層紗幔前掃過。

這些紗幔遮擋了眾人的視線,也遮擋了她的視線。整個殿中,唯一一個桌前沒有紗幔落下的桌子,就是她的。

殿中極其安靜,慕輕歌淡淡說了聲,“開席吧。”

她,才是主人!

太荒古宮的宴席,豈有讓客人主持的道理?

清冷話音落下,不容他人反駁。早已經等候在外的宮婢們,便穿梭進來,將手中的熱菜、美酒分別置於每一張桌子上。

厙陰和宿顏坐在一起,暗中交換眼神。

明明主動權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為什麼這般輕易的就被這個王妃給拿走了?

而且,拿得是那麼自然,絲毫不覺得生硬尷尬。

很快,桌子上都擺滿了魔域的精緻菜餚,還有美酒。

二十幾人面前的酒杯之中,已經被倒滿了酒水。

慕輕歌舉杯,對眾人道:“來,這第一杯酒,是我敬各位。感謝各位,在王上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將魔域管理得井井有條。”

說罷,她將杯中酒,全數飲入,乾脆漂亮,毫不忸怩。

眾人跟著舉杯,又有著靈鳩四人的牽動,都將這杯酒水給喝了下去。

然,這不是索勝幾人舉辦宴會的初衷。

宴會的節奏,不該掌握在慕輕歌的手中!

放下手中杯子,索勝開口道:“王妃初來太荒古宮,王上又不在,若是王妃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們。”

這句話,看似沒有什麼不妥。

但實際上,不就是在暗諷慕輕歌的來歷不明,出現得太巧合麼?

他這話,只是一個引子。

立即就有曾經的貴族開口,“不知王妃是何處人士?王上一向不近女色,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王妃,著實讓我等詫異啊!”

‘來了!’

慕輕歌手中把玩著酒杯,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

這麼快就開始,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這位是……”慕輕歌似笑非笑的開口。

“王妃,我們魔族之人,說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吧。你說你是王上的女人,你說你腹中懷上了王上的骨肉,這些到底是真是假,我們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一道聲音,直接打斷了慕輕歌的話。

他的直言快語,比起其他魔域眾人來說,倒是更讓慕輕歌欣賞。

本來,在她心中,魔族的人,都應該是率性而為,隨心所欲,修的就是本心。但是,在太荒古宮接觸下來,卻發現,魔族中的人,依然會爾虞我詐,陰謀算計。

當然,權力讓人迷失。

一個人,被權力矇住雙眼後,總會不明不白的捲入一些陰謀算計之中。

即便是魔族,也難逃這規律。

總的來說,魔族的這些人,本性還是在的。就如索勝幾人,他們有野心,在確定司陌失蹤之後,野心就按耐不住。

若是換了人族,或是神族來做這件事,恐怕不會像他們這樣明顯和直接,會更隱晦,也更小心些。

現在說話的人,終於讓慕輕歌感受到了一把魔族人的坦率。

她嘴角輕揚,問道:“那你想讓我如何證明?在你們心中,我無法證明我的身份。那麼,你們又如何證明我不是王上的女人,我腹中孩兒不是王上的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