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鑄塔,萬獸宗,景天……

這一場宮宴,居然把慕輕歌的敵人都湊齊了!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其他人心中疑惑。抬眸望去,前後說話的人,居然是景家大公子景天,還有萬獸宗的黑木大長老。

而他們針對的人,正是這令人驚豔的美少年!

“怎麼……”極緩,卻帶著天子之威的詢問,從最高的龍椅上落下。

這兩個字,讓某些因為慕輕歌的出現,而過份驚訝的人,清醒過來。

這,是何等場合?

景天臉色陰晴不定,怨毒的眼神狠狠剜了慕輕歌兩眼,才不甘的坐下。黑木也同樣陰沉著臉,對高高在上的皇甫昊天微微頜首,強擠出笑容道:“元皇,沒什麼。”

“嗯。”一聲意味不明的應聲從龍椅上落下,聖元帝國的皇帝皇甫昊天才對慕輕歌三人道:“三等國使者,入座吧。”

“多謝陛下。”慕輕歌微微行禮,眼角餘光掃過黑木和景天等人,露出一抹冷笑後,才帶著人往那最角落的席位走去。

“大長老,他是否就是當日傷我之人?”黑木的異常,讓太史高有了猜測。當日,在地底下,他並未看清慕輕歌的長相。當日之辱,一直都是他心痛之痛,日日夜夜恨不得手刃仇人。

今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太史高几乎只要黑木一點頭,就會衝上去殺了慕輕歌。

黑木察覺到少宗主身上瀰漫開來的殺意,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警告:“少宗主,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咱們與他的恩怨,不能搬上臺面,只能暗中解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在何處,就不愁沒有報仇的機會。何況,與他有仇的似乎不止我們一個。”黑木說完,眼角餘光不留痕跡的看向了景家席位中,俊朗五官因為慕輕歌的出現而微微扭曲的景天。

果然是他!

太史高心中憤怒不已,胸口氣得起伏不定,一雙怨毒如蛇的眼睛,死死盯著慕輕歌,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然,黑木的話,又讓他不得不強壓抑著自己。

因為黑木說的是實話,無論如何他們與慕輕歌之間的仇恨都屬於江湖恩怨,這裡是聖元帝國的朝堂,又是天子舉辦的宴會,在這個時候惹事,豈不是不給聖元帝國的面子?

“黑木長老,為何如此憤怒?”突然,鄰席的煉鑄塔院長低聲問道。

黑木看向他,眸光一閃,突然想到,煉鑄塔中,與慕輕歌多次對峙的馮坤海已死,煉鑄塔的人,包括院長,根本就沒有見過慕輕歌。

而那張畫像……說實在的,再次見過慕輕歌后,他都覺得根本不像。

所以,聽到煉鑄塔院長的話,黑木念頭一轉,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同樣壓低聲音道:“怎麼?煉鑄塔的金貴、馮坤海長老接連死在他手中,院長竟不知道仇人為誰麼?”

煉鑄塔院長雙眸陡然睜大,瞳孔微縮,面色頓時陰沉如鐵,凌厲的眸光掃嚮慕輕歌,咬牙切齒的道:“就是他!”

他沒有懷疑黑木的話,因為黑木是如今唯一接觸過那人的人。

而煉鑄塔與慕輕歌的恩怨還不止於此,煉鑄塔在古巫國花費多年,建造的煉鑄塔分院,也一併毀在了慕輕歌手中,就連分院的院長,眾弟子也都慘死於他之手。

如今,煉鑄塔的院子對慕輕歌,真的是恨不得飲其血,吃其肉!

現在,仇人就在眼前,擺滿了美味佳餚的桌下,煉鑄塔院長的掌心之中紫光若隱若現。

“院長,今夜是元皇舉辦的宴會,不能不給面子。”黑木突然出聲提醒。

煉鑄塔院長身子一怔,眸光變幻了幾下,手掌中的紫光才漸漸熄滅。

他已經不再是衝動誤事的愣頭青,黑木的話讓他徹底冷靜下來。哪怕他此刻有多想殺掉慕輕歌,也不會不顧後果的出手。

幾瞬間,慕輕歌躲過了一場生死危機。

然,這卻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在景家那邊的席位上,景家的家主同樣問著景天類似的問題。“天兒,你認識那來自三等國的人?”

景天手中的酒杯早已捏碎,表情卻沒有絲毫好轉。

其實不用問,單是他看向慕輕歌那種欲除之後快的感覺,就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不小。

但,景天從藥塔總院返回家中之後,卻從未提過這方面的事,所以景家的家主也就不知道。

父親的詢問,讓景天的臉色更加難看。

藥塔總院中,他與慕輕歌的一場鬥丹,被他視為恥辱。既然是恥辱,自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所以他在藥塔總院中封閉了訊息,即便是回到家中也沒有提過半句。

在家族眼中,他依然是景家最有天賦,甚至是整個聖元帝國最有天賦的年輕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