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內,陰森恐怖。

整座大牢,只能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還有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氣味。

那是一種腐敗的味道,好似,看著自己身體腐壞的過程。

白汐月被關在這裡一夜,沒有任何人理會她,她心中所念的那人也不曾出現,絕望已經滿布全身,再加上綠枝的背叛,慕家的不管不顧,更是讓她被仇恨所包裹。

腳步聲,從幽閉的走廊裡傳來。

突然,門上的鐵鎖被開啟,獄卒推門而入。“呵,看上去嬌嬌滴滴,卻不想心思如此狠毒,居然想要陷害自己的恩人,還是咱們秦國的守護神。”

這話,說的是她?

白汐月心中的憤怒如滔天巨浪一般,她在心中嘶吼著:你們懂什麼?!慕家才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如果不是慕家,我豈會淪落為寄居籬下的孤女?

可是,她卻開不了口。

因為,她說話的能力,在被送入這裡之前,就被封住了。不僅如此,她的靈力也被封住,渾身根本使不出一點力。

是怕她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嗎?甚至逃走嗎?

白汐月心中不甘,只能用滿是恨意的雙眼瞪向進來的兩名獄卒。

“喲呵,還挺有脾氣。要不是睿王要把你提走,老子一定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什麼叫本份!”另一名獄卒走進來正好對上白汐月那雙怨毒的眸子,頓時揚了揚手中的鐵鏈。

殿下要見她!殿下終於來了?

這個資訊,讓白汐月忘記了獄卒的無理,心中升出歡喜的心情。

甚至,她在心中升出之前對秦瑾昊產生懷疑的歉意。

她不該懷疑他,她應該相信,他心中是有她的。他那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白汐月就急切的跟著兩名獄卒走出牢房。

甚至,她的步伐還要快過獄卒。

兩名獄卒跟在她身後,看到她急切的樣子,不由得嘲諷。

“真是一個騷蹄子,聽到睿王要見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說不定,她爬上睿王的床,還能保住一命呢?”

白汐月的眼中閃過殺意,恨不得將身後倆人殺死。然,她現在卻沒有這個能力,最重要的事也是去見秦瑾昊。

‘等我見了殿下,定讓他取你們狗命!’在心中暗暗發誓後,白汐月加快了腳步。

……

然,事實上並沒有如白汐月所想那般,輕易就見到秦瑾昊。

白汐月被帶出刑部大牢,卻又進入了一間黑暗的密室。

這裡,甚至比不上刑部大牢。

“放我出去!你們敢如此待我,當心殿下治你們的罪!”白汐月站在密室之中,仰著頭高喊。口舌的禁制解開,終於讓她能言。

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牆面頂端一扇只有嬰兒頭顱大小的暗窗。

清冷的光,從暗窗落下,光束灑在密室裡,將白汐月籠罩其中。

她喊著,因為她知道,在那扇暗窗之後,一定有人。

而她,的確沒有猜錯。

暗窗之後,站著兩人。

一人紅袍輕甲,一人玄色蟒袍。

慕輕歌清透的眸光穿過暗窗,嘴角隱隱勾起,玩味的道:“睿王請我過來看什麼?”

秦瑾昊轉眸看向她,再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慕輕歌接觸,他心底的那一絲厭惡似乎減輕不少,甚至也不覺得她那麼討厭了。

曾經的那種羞辱必殺之心,彷彿也沒有那麼堅定。

“請輕歌來,自然是想問問你想如何處置她。”秦瑾昊的語氣,好像被關在裡面的不是與他關係密切的女人,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一般。

“睿王捨得?”慕輕歌笑容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