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本王何事?”

冷漠而疏離的聲音,讓白汐月心中一顫,除了委屈之外,心中恨意更深。

隔著一扇屏風,她只能看到一道高大的剪影。說是要避嫌,就要如此不能相見麼?白汐月心情複雜的咬唇。屏風另一邊,卻不耐煩的道:“到底何事?”

白汐月猛地抬頭,眼中的委屈令人心憐。

可是,卻無人可見。

她柔聲的道:“殿下,慕輕歌已經回府了。”

“本王已經知道。”秦瑾昊冷淡的回答。他親眼目睹了慕輕歌如此震撼的入城,與十個月前的紈絝子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那些親衛,更不像曾經那些死在落日荒原的廢物一般,居然都能擁有焱馬這等靈獸成為坐騎。

想他堂堂皇子,都沒有這個榮幸。

慕雄敬獻的那五匹焱馬,父皇喜歡得緊,根本就沒有賜予任何人的打算。

可是慕輕歌呢?不僅擁有著比皇宮裡那五匹更加神駿的焱馬,她的親衛居然也都能以焱馬為坐騎。什麼時候起,焱馬這種靈獸願意屈服於人?心甘情願的當坐騎了?

秦瑾昊心情的複雜,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對於白汐月的這個情報更加不滿起來,責備道:“你就是因為這件事,著急找本王?”

聽出秦瑾昊語氣中的不悅,白汐月忙道:“不不。汐月還有更重要的事向殿下稟報。”

“說。”秦瑾昊冷淡的道。

語氣裡,並無什麼期待之意。彷彿,已經對白汐月的辦事能力,失望透頂。

白汐月眼中劃過深深的恨意。

然,這恨意並非是針對秦瑾昊,而是恨慕家。

“殿下,慕輕歌回來了。三日後,慕府將為她舉行加冠禮。若是殿下想要一舉搬到慕府,汐月心中有一計。”白汐月柔聲的道。

這個話題,終於引起了秦瑾昊的興趣。

如果慕府倒了,那慕府的一切,包括慕輕歌的一切,是不是都會變成他的?

“說來聽聽。”

白汐月聽到了話中的緩和之意,信心百倍的道:“殿下您想,若是在慕輕歌加冠之日,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發現慕府與屠國勾結的證據,該如何?”

“愚昧!難道你不知屠國使者正在洛都嗎?”秦瑾昊斥責道。

白汐月卻繼續道:“殿下,正是因為屠國使者在洛都,才能讓慕家的人永不翻身啊!慕雄之名,屠國也十分忌憚。他們怎麼會放過如此機會除掉慕雄呢?他們絕不會明哲保身,只會火上澆油,讓陛下堅信慕雄與屠國有書信來往。何況,陛下只是需要一個搬到慕家的理由,是真是假,又會有多少人關心?”

秦瑾昊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白汐月這個計策的可行性。

感覺到秦瑾昊已經動心,白汐月再添一把火道:“慕府一旦倒了,慕雄就是叛國之罪。慕家軍也變成了叛軍,若是想要洗刷汙點,就只能歸順朝廷。屆時,慕家軍還不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嗎?何況,殿下幫陛下解決了多年的心事,只會得到陛下更多的倚重。到時候,又何愁大事不成呢?”

屏風後,沉默許久。

過了一會,秦瑾昊的聲音才緩緩傳來:“既如此,這件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吧。”

得到心中想要的答覆,白汐月帶著激動的心情離開了。

似乎,在別人眼裡,如同龐然大物般的慕家,在自己的計謀下崩塌,是一種讓她感受到極致快樂的事。

可是,她卻不知道,秦瑾昊心中還有另一層打算。

的確,在一開始,他因為這個計策而心動。但卻很快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一番。

慕家又豈是一條莫須有的叛國罪能夠輕易扳倒的?說慕雄勾結屠國,天下誰人會信?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在天下人面前,皇帝也不能亂定罪。

否則,亂的就是秦國!

白汐月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然,他還是同意了她的做法。因為,他要的是慕府的感激。白汐月嚮慕府潑髒水,若他卻在這個時候力證慕雄清白,到時候,慕府豈不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等到與太子決定勝負之日,他可以好好利用這份人情。

而且,他可沒忘記,慕府與太子韓系那邊,可是有著血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