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次的暴雨百年難得一見,降雨量嚴重超過了各地能夠應付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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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鎮位於長江中下游,周圍多湖泊。

往年,這裡是草木豐茂,讓人羨慕的好地方。

但今天因為天氣異常,暴雨連綿,黃石鎮的百姓終於體會到了得失天命的感覺。

因為黃石鎮地理位置相對周圍較低,所以暴雨之後成了天然的蓄水池。周邊城市的降水都在向這裡湧來,短短時間就讓黃石鎮的水庫達到了警戒點。

天色昏暗,暴雨還在持續。

一位眼角掛著魚尾紋的中年人行走在老舊的水壩上,擔憂地看著還是不斷上漲的水位。此時,黃石鎮水壩的水位已經超過警戒線三米,距離水壩頂端不足八米!

狂風呼嘯,寒氣徹骨。

中年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能等了,否則就要出大事了。”

黃石鎮水壩是方圓百里最大的水壩,也是黃石鎮能夠在這場洪災中依舊得以安然的重要保障。

一旦黃石鎮水壩決堤,以現在延綿不斷的暴雨,洪水頃刻間就能淹沒下游數百里!

到時候,受災人群將超過千萬,損失無法估量。

“喂,我是黃石鎮水壩的站長劉國安,能不能幫我聯絡州長。”

大坤立國後改元朝行省制度變成州府制度,一州最高長官就是州長。

“您好,這裡是州長辦公室。州長正在進行緊急會議,您有什麼事情可以進行留言。如果是關於公務問題,還請走正常渠道。”

劉國安急的滿臉冒汗。

走正常渠道要先報到市裡,然後透過市衙門稽核後才能通報州里。這樣來來回回最少要耽誤兩天的時間,以黃石大壩的情況,兩天後怕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有緊急情況要向州長報告,黃石鎮大壩的情況很危險,必須儘快開閘放水,否則全完了。”

“劉站長,你在開玩笑?”

“開閘放水,你知道開閘放水的後果有多嚴重,知道要撤離多少群眾。我告訴你,黃石鎮大壩如果開閘放水,下面的三鎮二十六村全都要被洪水淹沒,我們要撤離的群眾高達一百三十萬人。”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近乎咆哮。

劉國安聞言,急聲道:“可是黃石鎮大壩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如果不立刻進行洩洪放水,一旦出事淹沒的就不止三鎮二十六村了。”

“同志,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確定黃石鎮大壩堅持不下去了。”

劉國安沉默不語。

這事,他不敢保證。

因為沒有人敢保證。

如果明天暴雨停止,哪怕是減小,都還有轉機。

可一旦暴雨不停,災難只是時間問題。

他劉國安不是神仙,沒有本事確定明天暴雨不會消散,或者降下來。

“哼。”

伴隨著劉國安的沉默,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哼,隨後電話結束通話,只剩下滴滴之聲。

劉國安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面轟隆隆的暴雨,心情就如同烏壓壓的天空。

沉重。

近乎無法呼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