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雲官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說著就坐起來,

“風吹的,快睡吧!”

“那我給你暖暖!”

雲官朝著司長薄燦爛的笑著,然後把他的手往她的嘴邊,給他的手哈氣。

雲官的動作不斷的在司長薄的眼裡放慢,一幀一幀的劃過,他看著自己的大手被雲官抓住,送到自己的嘴邊,看著她孩子氣的給他哈氣,她孩子氣,他不覺得煩,她孩子氣,他想陪著,她孩子氣,他想給她收拾爛攤子云官的動作不斷的在司長薄的眼裡放慢,一幀一幀的劃過,

他看著自己的大手被雲官抓住,送到自己的嘴邊,看著她孩子氣的給他哈氣,她孩子氣,他不覺得煩,她孩子氣,他想陪著,她孩子氣,他想給她收拾爛攤子 司長薄的眉頭鄒著,第一次純粹的笑著,不是冷笑,假笑,而是帶著點悲涼的微笑,似乎笑著笑著就要哭出來,但這一抹淒涼的微笑,讓雲官心疼了好久,

“閒閒,你知不知道,手冷的人吹手是暖不了的啊!”

雲官沒聽見他說話,只是拉了一下司長薄的衣袖,示意他靠過來,司長薄彎了些腰,雲官伸手撫平了他皺著的眉,溫聲細語的說,

“別皺眉頭,不好看!你也乖,聽話啊!”

柔嫩的手撫過眉間,像一股清泉流過,讓人清明卻不願醒。司長薄忽然發了瘋一樣的抱住了雲官,似乎要把她刻進自己的骨血裡,緊緊的抱著,不說話,也不放開,雲官被他嘞的生疼,怎麼都掙脫不了,後來,還是司長薄自願放開的,

如果現在的你是真的你,是清醒的你,該多好!

“乖,不早了,快去睡覺!”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雲官愣著,為剛才死命的擁抱和現在忽然的離去,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久久不能回神。

待她回神的時候,司長薄已經離開好久了,她緩緩的站起來,走到窗前想要開啟窗透透氣,開窗之後,陣陣涼風撲面而來,讓她清醒了不少,可更讓她震驚的是窗戶外面的風景,

皓月當空,槐花樹下,男子一身玄衣,寬袖衣衫,腰帶束身,墨髮被風吹起,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卻感覺那個男子好悲傷,桌上一壺酒,天上一溪雲,對月獨酌,傷懷悵望,有簌簌槐花落在衣襟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很難過,

她很想走上去安慰一下,但是窗牆擋住了她的腳步,她看了許久,看的眼睛都有些睏倦了,終於離開了窗戶,把自己塞進被子裡,嚴嚴實實的蓋著自己,手緊緊的抓住被子口,密不透風的把自己裹進去,睜著眼睛,腦海裡都是窗外那人落寞的身影,他為什麼落寞?是為了剛才的懷抱嗎?

院子裡的司長薄一口一口的喝著酒,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希望可以醉,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這一次他知道了,是祁毅說的沒錯,是愛,是真愛,是深愛。

世間一切笙歌起,晚霞落,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四月維夏,七月流火,都不及她,她沒有多好,只是比誰都重要。

雲官在屋子裡因為酒精的緣故沉沉的睡去,她睡了多久,司長薄就在閒庭院坐了多久,喝了多久的酒,這麼多年,第一次用酒來折磨自己。

初晨,太陽剛剛露出一點點頭,司長薄剛剛安眠,一隻手撐著頭,另一手隨意的耷拉著,桌上有不少跌倒的酒壺,

雲官醒來的時候就往窗戶邊瞧,一眼就看到了他,雲官儘量不發出聲音,把自己收拾乾淨,洗了臉,讓自己看起來神清氣爽,體體面面的走出房門,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司長薄,槐花散落在司長薄的衣袖,肩頭,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閉著眼睛的司長薄沒有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雲官伸手想要將他肩上的槐花拿掉,剛剛觸及槐花就被司長薄一隻手鉗住,眼裡都是警惕寒光,

看見是雲官之後,柔軟了臉色,偏頭看見了她手上正好掉落的槐花,

“抱歉,嚇到你了!”

雲官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