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被禁足在這裡了?”

嗣音回頭說,

“你可以試試,看他們會不會放你出去就知道了。”

餘令搖搖頭,“罷了罷了,我還是待在這裡吧,也清淨。”

大約在鹹福宮呆了一日,就有儀鸞司的人來打點,他們自然而然的離開了,嗣音和雲官相攜,還是情緒低落的說道

“皇上非要將母妃留下皇宮,我想帶她去清溪呢!”

“就是因為這個吵起來的?”

“嗯,只是現在看來,不過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雲官握著嗣音的手,

“放心,姨母知道你的這份心,肯定也很高興的,她不會怪你的。”

“嗯。”

出殯的那天是個朦朧陰天,宋明月以皇貴妃的喪儀接受拜禮,嗣音一身白衣,披麻戴孝,跪在一側,雲官的孝沒有嗣音的重,但也跪在一邊,皇帝肅穆的站在首位,身後左側是三個皇子,司長薄,六公主沒來,右側是那些後宮的嬪妃。司長薄有殿下的稱謂,也算皇家人,餘令作為皇家的女婿,正好也在皇宮,便也出席了。

禮官在上面說著悼詞,“

悽悽朝露凝。烈烈夕風厲。

奈何悼淑儷。儀容永潛翳。

念此如昨日。誰知已卒歲。

徘徊墟墓間。欲去復不忍。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躕。

誰謂帝宮遠。路極悲有餘。”

雲官以為這幾日裡她已經把情緒控制好了,這個時候就不會那麼難過,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情難自禁,想著過去宋明月的音容笑貌,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嗣音也滿目淚光,她什麼都聽不見,自己陷在自己的情緒了,整個人都很陰鬱。

喪儀不過是走個程式,但是牽動了很多人的心,喪儀結束,何儀攙扶著段定乾離開,剩下的人也都走了,最後偌大的靈堂,只剩下了四個人,嗣音,雲官,餘令,司長薄。

嗣音是女兒,要守靈,餘令自然而然的陪著,雲官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了,從宋明月離世開始,在腦袋裡跑火車,木訥的跪在一旁,司長薄過去一把把她拉起來,可雲官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司長薄狠狠的捏著她的手腕,雲官恍若未聞,司長薄對著餘令說,

“世子看好絡和公主,七日之後皇貴妃將併入皇陵。”

“殿下放心,餘令必然不負所托。”

“雲官大人我帶走了,不日回來。”

餘令點點頭,又守護在嗣音身邊,雲官被司長薄拖出去,也不自知。

司長薄厲聲呵斥到,

“我說的話不聽是不是?為什麼把自己陷進去!”

雲官還是低著頭不說話,眼睛也不清明,

司長薄軟了聲音,雙手攬住她的肩膀,

“閒閒?閒閒,醒過來,從你自己的思緒裡出來!”

司長薄怎麼說雲官都不能聽見,自己想著自己的事情,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要不是他看見她雙眼無神,手不自覺的掐著自己,也發現不了呢!

最後不得已,司長薄一隻手抵住雲官的下巴,另一隻手輕輕的從她的下半張臉打過去,輕輕的一聲啪,

“閒閒,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要做到更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