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假傳聖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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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官忽然抬頭看向司長薄
“臨淵殿下!”
“覺得怕了?知道是死罪了?”
司長薄玩味的打趣了雲官一句,繼續說道,
“皇帝明明知道她和周潺不對頭,還讓他跟著,便是不願意這件事再出任何差錯。你這麼做,便是往死路上走。”
雲官被司長薄的一番話勸解,心上已經沒了這樣衝動的想法,這個法子確實不穩妥,是她考慮不周,自己的挫敗感和嗣音悲慘命運的開始一下子像潮水一般的湧上來,淹沒了自己,她使勁兒掐著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看了看絹布,又看了看司長薄,
“那你準備怎麼辦?包庇我?還是告發我?”
司長薄沒說話,而是拿起桌上的絹布,走到了地中間,那裡有冬天用的地龍,內務府嫌麻煩,並沒有把它拿走。
他開啟隨身帶著的火摺子,把手上的絹布點燃,扔到了裡面,雲官看著熊熊燃燒的絹布,朝著火苗走過去,蹲下來看著跳躍的火苗在地龍里肆虐,
雲官看著火苗,就好像看到了掙扎著的生命,他們迫切的想要活下去,但是沒有人能幫他們活下去,他們靠自己又活不下去。火光灼熱但是很溫暖,那火光照耀的雲官眼睛疼,她伸出手,像摸一摸火光,她也那麼做了,她伸出手就往那地龍里伸,她的手離得地龍越近,她就越開心,在地龍的上邊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朝著地龍里的絹布伸去,越來越近,溫度也越來越高,但云官沒有感覺,她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熱。
司長薄看著她的動作,立馬伸手,將寬厚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狠狠一拉,就將雲官的身子轉過來,側對著地龍,手自然也從地龍里伸出來,可她把燒了一半的絹布也抓出來了,握在手裡,司長薄掃了一眼,那幾行簪花小楷已經被燒掉了,只剩下大大的閒和周圍狂草寫的那幾句詩,這樣倒也無妨,拿出來就拿出來吧,也看不出些什麼了。
寫聖旨用的絹布都是特製的,離火則不燃,雲官緊緊的抓著那半塊絹布,好像那半塊絹布是她的命一般,她抱膝坐在地上,頭窩在膝蓋上,司長薄略微彎下一些身子,將寬厚的手掌放在雲官的肩頭,
“閒閒,你很聰慧,這不是你。但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見過她這六年來在深宮裡的生活,足夠聰明的腦子讓她在皇宮即便沒有小郡主的名號也過得風生水起的,她不笨,只是重感情,絡和公主出了事,才讓她失了分寸,算起來,這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身邊人出事,相信經過這一次,她會成長許多。
也不知道是她蹲坐著方式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還是司長薄放在她肩上的手給了她安全感,她隱忍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爆發,先開始是低聲抽泣,後來哭出聲來,手裡的絹布越抓越緊,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只能看著嗣音接受悲苦的命運,卻什麼都做不了。
司長薄的眼眸動了動,他寬厚的手掌捏一下雲官的肩,想要讓她好過一點,可這一次,雲官似乎沒有聽他的話,哭的更兇了。
司長薄沒有哄過女子,有點發憷,他不知道該什麼樣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隻手在她肩膀上,另一隻手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安放,
“別,別哭。”
他也蹲在雲官身邊,看著她,他緩緩伸了手想要抱抱她,看著她哭,他的心裡也不好過,可是手伸到一般,便又想起,他要是抱了她,那他們之間算什麼?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沒有姻親,對於雲官來說,他們甚至認識都不久,他頂多是一個和他同在朝為官的同僚,他和他父兄曾經共事,若非是年歲的問題,她便要喊他一聲叔叔也是可以的。他這一抱,沒有資格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