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凌晨的時候,酌酌終於退下了高燒,也迷迷糊糊睜眼了,一睜眼,就看到段深泓守在床前,

酌酌糯糯的聲音叫著“二皇兄!”

段深泓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我在,我在,你覺得怎麼樣?”

說著把酌酌扶起來,扶起來的時候特地錯開了酌酌身上的傷,免得她又疼的厲害。

直到段深泓把她扶起來,酌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救出來了,她一把抱住段深泓,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哪怕碰到自己的傷口也不在意,

嚎啕大哭,

“二皇兄,二皇兄,是你,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嗎?二皇兄,是你帶我回家了是不是!!”

段深泓拍了拍在自己懷裡哭的驚天動地的酌酌,也是眼裡含淚,

“是,皇兄帶你回家了,真的,不怕了,以後不會有人再來欺負你了。”

“啊啊,嗚嗚……,皇兄,我好害怕啊,我不是故意要跑出去的,我沒有想要跑,我害怕,我跑出和園殿的時候就碰到了,碰到了鄭澐澐,她欺負我,皇兄……,她,她欺負我!”

因為哭的太傷心了,所以酌酌的一句話都要被抽泣聲打斷好幾次才能說完,西林在門外聽著不厚道的笑了,雖然很可憐,但他還是很想笑。

“皇兄,皇兄,她欺負,欺負我。”

段深泓知道她受委屈了,得過好處的人是受不了一點委屈的,有人疼愛的人再一次受到傷害就好很委屈很委屈,他知道酌酌此刻的心情又多難過,心絞痛的感覺,感覺心裡堵了一塊大石頭,下不去,上不來,也不知道怎麼下去,怎麼讓他上來。

“誰讓你偷偷跑出和園殿的!”

段深泓雖然是斥責,可更多的還是心疼和逗弄,希望她可以轉移注意力,不要那麼傷心,不過一小會,他的肩頭就已經溼了,不難看出,酌酌有多難過!!

可是段深泓這麼一說,酌酌就更難過了,不顧身上的疼痛,從段深泓懷裡掙脫出來,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段深泓,

“我不是要跑出和園殿的,我真的沒有,皇兄,我看到你倒在桌子上,又聞到那股嗆鼻的味道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你就這麼死了!我真的好怕!

孃親對我好,可是孃親死了,二皇兄對我好,可是我好怕二皇兄也就這麼沒有了,皇兄,你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嗎,我經歷過母親的去世,我知道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皇兄,我當時的心跳都停了,我真的害怕!!”

段深泓把酌酌狠狠的抱回懷裡,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舉動會讓酌酌這麼傷心,

“對不起,對不起,皇兄不知道,皇兄只是喝多了睡一會,我以為不會有事的,是皇兄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酌酌使勁兒打著段深泓的後背,“你知不知道,火爐的煙會嗆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皇兄……,會死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日後一定讓你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不會讓你受傷,也不會讓我受傷,好不好?”

段深泓滿口答應,生怕自己的話,酌酌沒有聽到,酌酌回應他,

“嗯嗯!”

段深泓在多年之後應該都會記得,這麼一個小姑娘那麼在意過自己的生死,那麼深刻的關心過自己,而她也因為自己受了鞭打,因為自己,害苦了她。

段深泓拿過床頭的金瘡藥,

“皇兄給你擦藥,好不好?”

酌酌搖搖頭,

“不好!皇兄一身酒氣!你快去休息,我可以自己來!”

段深泓終於在臉上漏出了笑容,

“酒氣?我早就沐浴更衣了,哪裡還有酒氣!”

說著拉過酌酌的手,拿起金瘡藥給她上藥,酌酌胳膊上的鞭痕都把血肉翻出來了,段深泓認真的看著她的傷口,才知道鄭澐澐是下了死手的,這麼深的傷口,真是蛇蠍心腸,毒婦!

段深泓每碰一次酌酌的傷口,酌酌就疼的往回縮一次,段深泓為了讓她轉移注意力,就和她說,

“你看你,你的手腕與皇兄的手腕比起來,可是細太多了,你看 皇兄的一個頂你兩個!”

酌酌也仔細的盯著段深泓的手腕,軟軟的說,

“那,皇兄是男孩子嘛自然是要強壯一些的,我自然是比不上的,可是我的汗毛沒有皇兄的長耶!”

說完還抬起頭,很無辜的看了一眼段深泓,段深泓也不繞過她,又抓著她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比了比,

“就是你的太細了,你看,我拇指和食指都可以圈住你的手腕還長出好大一節呢,太細了,酌酌,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不然為啥都不長肉呢?”

段深泓對於這個問題也是很執著,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問了,自打酌酌養在他身邊開始,他就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就是長不胖呢,是東宮的伙食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