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敬虔帝京必定人心惶惶。”

司長薄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其他人插手,或者說,不是人。司長薄站起身來,

“五殿下,我先告辭了。”

“嗯。”

司長薄從城西回到刑部大牢,已經到了夜幕降臨,他拉開白布,盯著那四具屍體,伸手輕捻那人皮,薄如蟬翼,幾乎是完好無損,這麼驚細的活兒,應給沒有人可以做的出來 他不由的伸手摸了摸懷中的錦鯉玉佩,這玉佩三番兩次救他,自從他將它雕刻出來,就一直貼身放著,俗話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難不成還真的是這玉有了靈性,替他擋下了不少劫難?

司長薄這話要是讓司命聽見了,又要嘲笑一番了,人養玉不假,玉養人的意思是君子與玉比德焉,君子如玉,溫厚寬容罷了,哪還有這麼個說法,那是我們崑山上君的靈力,等你回了九重天,還得還給人家呢!

月上柳梢,因為死了人的緣故,敬虔帝京的大街上一點光亮都沒有,整條街都顯得很蕭索,人都是怕死的白天的時候,大言不慚,夜裡總會瑟縮的躲在被子裡,祈求溫暖。秋風起秋葉落,瑟瑟的秋風吹動柳樹樹葉,送來陣陣寒意,星星點燈的一點燈火,也遠的可怕。

司長薄一個人走在街上,這偌大的長街只有他一個人,只有這個時候肩上的擔子才能放下,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人世間沒有那麼擁擠,這個時候才很輕鬆,

“閒閒,若是你,在這樣的夜晚,會想起什麼來!也會覺得秋日裡很是蕭索嗎?”

月光把司長薄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看起來好像被拋棄的人,在這塵世莽撞的前行。

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襲來,一個閃身,躲過一擊,回頭看,那人帶著黑色斗笠,懸浮在半空,周身黑氣縈繞,看著就妖氣十足。那人不說話,司長薄也不說話,就這麼對峙,

最終那戴著黑色斗笠的人敗下陣來,不確定的說了句,

“臨淵殿下?”

“正是!”

那人沒有在說話,在手上拖起藍火直逼司長薄,司長薄翻身躲過,反手朝著那人追過去,司長薄一靠近他,就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異常,不像是人。手上念氣成劍,和那人纏鬥,兩個人打得不相上下。

忽而一道金光閃過,那周身妖氣的人被擊退兩步,吐了一口鮮血,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朝上看了一眼,一溜煙逃跑了。司長薄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只是一方墨蘭天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暗夜又恢復了寧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之間連打鬥的痕跡都被抹去,司長薄的手掌上赫然一道血痕,那人能在無形之中上了他,或許,真的不是人。

雲巔之上,司命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攔住雲和,在一旁捶胸頓足的,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喊道,

“我的雲和仙上,我的祖宗呀,你到底要幹什麼呀!我不是說了嘛,九重天不能插手凡間的事情,即便是瀟然仙上,也是不可以的!”

崑山遠遠的站著,一點也不想靠近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司命,這不是他們司命殿的主神,不是!

雲和看著司命坐在雲上打滾,他也一下子坐下來,活脫脫的把司命給嚇住了,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那手指戳了戳雲和的肩膀,

“哎,你怎麼了?我沒說什麼呀!雲和!雲和!”

雲和閉目養神,就在司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雲和終於開口,

“累著了。”

他剛剛從東海回來,又看到這十萬火急的情況,又是用盡全身靈力趕回來,嫌現在周身靈力都用完了,自然是累的慌,司命老遠就看見雲和飛奔而來,就猜到雲和肯定是看見人間發生的事情了,他也緊趕慢趕的,想要敢在雲和出手幫忙之前攔住,結果,還是差了一步。

“你說說你,你在東海就在東海好好待著,跑回來幹嘛呀。”

“我不回來,指望你幫襯這人間的瀟然嗎?”

雲和也和司命一樣,十分接地氣的癱坐在地上,以前那個不苟言笑,腹黑沉悶的雲和仙上算是一去不復返了。崑山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雲和仙上那麼一個謫仙人都能被司命給影響成這樣,他可不行,他接受不了自己變成這樣。司命伸手拍了拍雲和的肩膀,

“雲和仙上,我不是說過了麼,瀟然仙上的事情得瀟然仙上自己來走,我們一旦插手,原本屬於他的命理就會被改變,走向如何,我們都不得而知,我們賭不起,如果因為我們的插手,讓瀟然仙上永遠都沒有辦法重回九重天,怎麼辦?”

雲和長出一口氣,

“我比你更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剛才確實是情況緊急,他現在是人,對上那妖怪,根本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他會死的。再說,這件事已經涉及到妖,除妖也是九重天的職責,不算逾矩。

只是,說來奇怪,妖族怎麼會忽然來人間,還定動手傷人?”

司命搖搖頭,但是無比認真的說道,

“不知道,九重天也在查,我跟你說啊,天帝可是下了命令,九重天天官不可以憑藉此事插手人間之事。”

“我知道了,那個小九兒呢?還在雲清川身邊?”

“嗯”司命點點頭,“你拿走了她的避塵珠,還受了天罰,這幾天沒那麼跳脫,但還在雲清川身邊。怎麼樣?查出她的身份了麼?”

“西海龍王的掌上明珠,龍族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