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

楊無雙顧不得忌憚兩位封號鬥羅了,瞬間化作一道黑影衝向楊依墨。

“我沒事。”

楊依墨從庭院的磚瓦廢墟里站起來,推開了楊無雙攙扶她的手臂,以破魂槍撐著身體,腰桿挺直的如同一柄標槍,定定地望著對面的凌白。

一襲純黑色的寬大衣衫穿在她的身上,顯得身子有些瘦弱,庭院晚風吹拂,揚起黑色的衣角,如墨長髮悄然舞動,俊美清冷的容顏,帶著一抹惹人憐惜的蒼白。

在這瑰麗色的晚霞中,她像是一位戰敗卻依舊傲骨錚錚的將軍。

凌白一身素白亦不失精緻的衣衫,眸光平淡而沉凝,清風吹來,掀起白色的衣角,輕撫著垂至腰際的長髮,燦金的霞光射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夢幻般的晶瑩,俊逸脫俗的像不真實的畫中人。

生錯了胎啊……

凌白默默想道,楊依墨的容貌和氣質如果放在男子身上一定是一個禁慾系男神,但對女子來說卻顯得有些過於鋒銳。

“我輸了,你的劍很強,希望以後還能和你再打一場。”

清冷的墨色瞳眸垂下,她並不因為失敗而感到懊惱或沮喪,反倒燃燒起了更磅礴的戰鬥渴望。

她的槍法全部由楊無雙手把手傳授,沒有上過任何一所魂師學院,也就是說她從未與破之一族外的魂師戰鬥過。

楊無雙總誇讚她的槍法之精湛堪稱同級無敵,楊依墨雖不以為意,但並不懷疑爺爺的話,可凌白今天卻讓她敗的毫無脾氣。

對於楊依墨的槍法,凌白認同中又帶著一縷可惜,他說道:“你的槍少了一分慘烈與肅殺,發揮不出破魂槍的槍意。”

“我該怎麼做?”

如果是一個時辰前,楊依墨或許不會在意,但當凌白親手打敗她之後,她對凌白的重視程度登時發生了三百六十度旋轉。

“殺戮。”

毫不猶豫,冰冷而兇戾的兩個字脫口而出。

“夠了!”

未等楊依墨表態,一旁的楊無雙坐不住了,他大聲打斷了凌白。

“殺戮不是唯一的辦法,你別亂教墨墨!”

凌白目不斜視,理都不理楊無雙,只是看著楊依墨:“聽到了吧,不是唯一的辦法,意思就是可行。”

楊無雙額間頓時暴起青筋,黑著臉擋在楊依墨身前,此刻的他氣得連佝僂的肩膀都挺直了些許。

難道他不知道殺戮是讓楊依墨最快領悟破之真諦的方法嗎!

只是他不願意罷了。

楊依墨是楊無雙最重要的親人,他既希望楊依墨能夠成就破之一族第一位封號鬥羅,卻又不捨得她踏上一條充滿血腥的殺路。

楊無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現在特別想把凌白趕出去,但他不敢,因為菊鬼雙鬥羅已經用威壓鎖定了他,倘若他一有風吹草動,兩位封號鬥羅便會瞬間暴走,以雷霆之勢血洗這個破之一脈。

楊無雙本就是為了族人而投降,導致他心裡再氣結也只能忍住,鼓起一雙眼睛瞪視著凌白,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好楊前輩,我名為凌白,武魂殿聖子。”

凌白自然看出了楊無雙的色厲內荏,沒辦法,背後有靠山的感覺就是舒坦,輕輕鬆鬆把人死死拿捏。

“武魂殿聖子?”

斗羅大陸之上,聽到武魂殿聖子還能保持鎮定的人不多,雖然有那麼一小部分,但楊無雙顯然並不在其列,他提起的氣勢驀然一散,肩膀重新佝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