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聖旨不斷傳開,整個大明都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並且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嚴重,甚至隱隱有火藥味。

“國公爺,你說陛下一次就動了這麼多人的利益,這也……”

看著各地六扇門傳回來的急報,熊廷弼不禁皺起眉頭,這可不是一處兩處,而是數十個州府啊。

尤其是直接更改了原本的鹽政,這更是要了很多人的命,這鹽利可是養活了很大一批人,稍有不慎,可是隨時都會鬧出大問題的。

“那又如何!”

張維賢冷笑出聲,勳貴方面,他和魏國公徐弘基兩個親自出馬,壓服了眾多勳貴,讓他們乖乖納了稅,他現在就等著看文人們的熱鬧了。

“可國公爺,這要是鬧出民變可就……”

熊廷弼遲疑道。

“這不正好?”

徐弘基輕笑道:“熊伯爺可是還缺戰功升侯爵呢?”

聽到張維賢的話,熊廷弼頓時不再說話,因為張維賢說的沒錯,他想要晉升侯爵確實還差一點戰功,上次奴兒干都司,他只是升了個從一品的柱國,距離侯爺之位還差了一點!

………

登州府。

楊府,此時的楊清文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運籌帷幄,臉色陰沉無比。

“家主,我們在長山島的鹽場被東廠和六扇門的人抄了。”

楊清華低沉道:“還有清風閣和賭坊那邊,府衙那邊說,按照朝廷新定的商稅,我們要交一千六百枚靈石,首飾店和當鋪那邊也要交四百枚靈石,共計兩千枚靈石!”

“還有按照我們楊家手中的鹽引,我們今年要交鹽稅兩萬七千六百枚靈石。”

“什麼!”

一旁的楊清武不禁驚撥出聲:“那豈不是要近三萬靈石!”

“二弟,我之前讓你去和其他家族的人聯絡,你聯絡的如何了?”

楊清文開口道。

“大哥,除了何家和金家,其他人都對我避而不見。”

楊清武搖了搖頭,登州府的鹽引多在他們楊家,而青樓和賭坊是何金兩家的地盤。

“正常。”

楊清文低沉道:“七弟,府衙那邊怎麼說,知府大人收了我們這麼多年孝敬,難道他就見死不救?”

一身青色儒袍的楊清真搖了搖頭道:“知府大人說了,我們家裡的鹽引都在都轉運鹽使司記錄著,他也無法改變,除非我們肯放棄手中的鹽引。”

“放棄?”

楊清文苦笑道,他們怎麼放棄,他們楊家上千年才積蓄了這麼多鹽引,佔了整個山東三分之一的鹽市,這讓他們怎麼放棄,沒了鹽引,他們楊家必然要一落千丈!

可是讓他們交這麼多鹽稅又不可能,他們佔據這麼多鹽引又不只是他們楊家的,朝堂上還有一大堆人等著他們孝敬呢,交這麼多鹽稅,他們楊家可就是賠本賺吆喝了,一年兩年的,他們楊家還能撐得住,可這鹽稅又不是收了這兩年就不收了。

這時候身穿武者勁裝的楊清松一揮衣袖,一道罡氣將整個大堂籠罩住,隨後語出驚人道:“各位兄弟,兩淮那些大鹽商聯絡了我,問我們楊家可願和他們共舉大事!”

“什麼!”

聽到楊清松的驚人之語,所有人都驚駭不己地看著他,雖然他們不滿朱由校重定商稅,可是他們從沒有想過要造反,這造反可是要誅九族的。

“閉嘴!”

楊清文低聲怒吼:“此事不可再說,否則休怪為兄不念兄弟之情!”

“家主,我沒有造反的想法。”

楊清松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何不先拖欠著,等那些大鹽商的反應,畢竟我們楊家只是小魚,那些大鹽商才是大魚。”

“先看看吧!”

楊清文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