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何在?”

朱由校板著臉問道,雖然是想給東林黨和浙黨下眼藥,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臣在。”

喬允升起身出列,躬身行了一禮。

“刑部尚書,曹大伴彈劾你包庇縱容程正己,可有此事?”

朱由校淡淡的說道。

朝堂下的百官看到朱由校一本正經的樣子,一個個不禁暗自吐槽。

你裝!

你接著裝!

站出來揭穿你,算我們輸!

“陛下,臣冤枉啊。”

“此案由三法司共同審理,又豈是臣一人所能左右的,請陛下明鑑。”

聽到朱由校的話,喬允升立馬喊冤了起來。

啪!

朱由校一拍龍椅的扶手,怒道:“那這件案子是怎麼回事?從朕將案子交給三法司,至今已有數月,卻了無音訊,作為刑部尚書,你就是這麼糊弄朕的?”

“陛下,此案證據早已確鑿無疑,不過左都御史鄒元標一直以證據存疑為由,遲遲不肯結案,三司會審,都察院不肯結案,臣也沒有辦法啊。”

喬允升辯解道,之前一直就是因為鄒元標在中間攔著,而遲遲釘不死程正己,他早就恨得牙癢癢了。

現在皇帝問罪,鄒元標不拿出來擋槍,留著過年嗎?

聽到喬允升的話,朱由校眼睛微眯,事情如何,他當然清楚,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只是不想讓這些人停下來,有時間來找他的麻煩。

找皇帝的麻煩可是明朝文官的傳統,尤其是明末黨爭嚴重時,噴皇帝更是日常工作。

“哼!”

“朕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將此案了結了吧。”

朱由校冷哼一聲,直接下了通牒。

“臣遵旨!”

喬允升躬身應道,心中卻暗爽不已,有了皇帝背書,程正己還不死定了。

而東林黨這邊坐不住了,鄒元標趕緊起列,說道:“陛下,此案事關重大,須得證據確鑿才行,又豈能隨意結案。”

“哼!”

看到鄒元標出來,朱由校再度冷哼一聲,“朕給了你們幾個月的時間,你們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你們還要查多久?一年?還是十年?”

被朱由校這麼一說,鄒元標頓時啞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正如朱由校所說的,從案子交給三法司開始,他們跟浙黨就盡在扯皮,浙黨想定程正己的罪,他們又想幫程正己脫罪。

扯到現在都沒個定數,想要確定下來,沒個三五年,恐怕都沒戲,可這話能跟皇帝說?

見鄒元標沒有說話,朱由校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淡淡的說道:“朕再給三法司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敢糊弄朕,別怪朕治罪。”

“退朝!”

朱由校一甩龍袍,徑直離開了太和殿,只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隨著朱由校離開,大殿裡的氣氛瞬間降至了冰點。

而時任大理寺卿的韋潘則來到鄒元標和喬允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