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傢伙穿著普通人的衣服,站在前排嚷嚷,但是腰上光鮮鋒利的佩劍,可不像是個普通人。

看清丹德里恩保護的人,是兩個衣衫襤褸的精靈夫婦,維克多轉身面對群眾,“各位善良的百姓,請回你們的家去,否則你們將遭到狩魔獵人的利刃!”

“不行!他們殺了我的兒子!該死的精靈!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應該是德米特里的傢伙大聲鼓譟,身後四五個手持武器的村民也躍躍欲試。

懶的廢話,“錚!”一泓秋水清澈,國王守護者出鞘。

維克多劍尖直指,“如果你想活著再生個兒子,你最好冷靜下來。你認為呢?”

注視那雙血色隱隱的眼睛,一滴冷汗順著鼻翼滑落,德米特里肯定眼前這傢伙準備好暴起殺人,而自己沒有披甲武裝,身後的也只是普通百姓。

他舉起雙手緩緩後退,“你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怪胎!精靈混球算你們運氣好,不過遲早……!”

見德米特里終於帶人離開,精靈夫婦上前親吻維克多的手錶達感謝,接著從後門匆匆逃走。

吟遊詩人今天依然打扮的風度翩翩,帽子上的羽毛一柱擎天,他與狩魔獵人默契地就近找張桌子坐下,空蕩蕩的旅館啤酒隨便取用。

維克多舉起酒杯,“敬你的健康!”

丹德里恩做個扭曲的鬼臉,“這個破時候你…行!…也敬你的健康!”

維吉瑪冠軍,好友相聚的不二選擇。

“地獄之門是怎樣開啟的?”抿掉上唇的泡沫。

抽出絲巾擦嘴,“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我打賭是羅列多,那些權力者總會找方法掩飾他們的過錯和失敗,而暴民總是在找樂子,不論是歡樂的或血腥的。”

“總該有個藉口?”

“這個城鎮再也不同以往,仇恨的年代已經到來。他們說這是為那些尾隨羅契的陣亡士兵報仇,但那些士兵不過是羅列多請來的地痞,根本不會有人想念他們。

‘自發性的暴動’,去他瑪的…羅列多那砸種置身事外,由他手下的惡棍去煽動暴民,我看到不少穿著平民衣服的壞蛋站在前頭,但你絕對找不到任何對羅列多不利的證據。”

“衛兵沒有試著維持秩序?”

“他們幹嘛要這樣做?松鼠黨殺了他們的夥伴,羅列多又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尤其是那個叫德米特里的惡棍,我親眼看到他對蒂拉耶……噢…那群畜生!”

維克多挑挑眉毛,“蒂拉耶又是誰?”

“我的愛人,我的精靈愛人,”哀傷的女聲從旁邊傳來,赫然是技院的瑪歌特夫人,她雙頰酡紅,“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對男人感到厭惡,喜歡女人應該很容易理解……”

她走到吧檯邊,將幾瓶烈酒塞到懷裡,“他們殺了蒂拉耶。昨天他們還寵愛她,跟她飲酒作樂,說她是多麼美麗…今天,來了五個人,他們滿身是血,殺的興起還鬼吼鬼叫……”

她喃喃訴說著,抱著酒瓶重回地下室,碰的關上通往技院的門,咖搭上鎖,明顯今天暫停營業。

大廳一時沉靜。

維克多猛吸口氣,“丹德里恩,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這次羅契的追捕之所以失敗……”

吟遊詩人乾脆的截斷,“我知道。剛剛薇絲來找我拿情報時,順便把詳細經過都告訴我了。

有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你,出於某種愛國情結與適當的報酬,我作為線民接受羅契的僱用。對,弗農.羅契。嘿,你這難以置信的鄙夷表情是在羞辱我嗎?”

“完全正確,我認為你嚴謹到足以搞砸每一項特務行動!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訊息實在太好笑,讓維克多忍俊不禁,因為粗疏碎嘴的丹德里恩,跟嚴謹細緻的密探委實是風馬牛不相及。

“去你的!隨便你笑吧,至少我決定去做一些有建設性的事!”

“相信我,你唯一能做出有建設性的事情,就是寫更多美好的詩歌。”

“可一個人沒辦法光靠吟唱詩歌來維生,而且事實上,我是這世界的公民,我也從來不是皇帝恩希爾的僕人,我沒造成什麼傷害。”

“隨你便吧。我確定你會當間諜當一陣子,然後開始感到無聊,最後就不幹了,你就是這種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