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與先王畢生努力的目標,無悔的志向。

可沒想到滄海桑田,四年過去後的今天,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瑞達尼亞回收諾維格瑞的阻礙──諾維格瑞四巨頭之一,掌握繁華的吉爾多夫區,坐鎮豪奢浴場的“澡堂王”。

他甚至正夥同另個殘酷的女術士,冷澈的狩魔獵人,以及兇狠的境外間諜,計劃謀殺瑞達尼亞的現任國王──過去主君的獨生子──鐵石心腸的拉多維德五世。

今昔對照何其諷刺……

“唰~”拉上窗簾,迪科斯徹將注意力迴歸房間裡的“邪惡會議”。

“坦沙維耶女士,我無意冒犯,但我們都已經做好準備,就剩下你負責的部份了!

從上次就說會聯絡的菲麗芭女士,到今天已經過去半個月,還沒有訊息嗎?”沙發上講話的人戴著單片眼鏡,有著乾瘦的臉頰與鷹勾鼻,他是故.泰莫利亞的情報主管塔勒。

“呼~~”藍衣鐵衛的指揮官弗農.羅契,深深吐出一口雪茄煙,“說真的我們時間緊迫,女巫獵人和神殿守衛可能有嗅到些味道,最近盤查的很緊,遲早他們會派人到下水道搜尋。”

話說完,三位男士盯著房間裡唯一的女人,等待對方回應。

黑髮黑瞳的她輪廓深邃,穿著珍珠裝飾的黑色天鵝絨長袍,低胸剪裁露出圓形刺青。

“催促沒有意義。”搖頭間馬尾甩動,席兒嘴角噙著一絲禮貌的微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請相信我對復仇的渴望,絕不遜色於諸位愛國者的急迫。

但很遺憾,我仍然不知道菲的下落,她沒有回應我的傳訊。相信各位都能夠理解她的謹慎。

畢竟,不僅我們在找她,女巫獵人與神殿守衛,同樣瘋狂追索她的下落。”

裝飾華麗的房間安靜幾分鐘。

塔勒扶了扶眼鏡,“就我所知,菲麗芭的眼睛早在洛穆涅就被拉多維德挖掉,失去視力的女術士相當脆弱,會不會已經被逮捕?”

“不太可能,菲麗芭的狡猾你無法想象,”回答的人是迪科斯徹,“而且拉多維德倘若得手,估計很難壓抑報復的慾望,他會用木樁或者火堆,讓全世界的人都見證她悲慘的死亡。”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只能等下去?”不耐煩的雙手抱胸,弗農.羅契眼神冷峻。

席兒.坦沙維耶哼哼嗤笑,“鐵石心腸的拉多維德住在戒備森嚴的崔託格號,水下層層鐵絲漁網,甲板隨時有上百名狂熱守衛,配合宮廷法師提供保護,襲擊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因為菲麗芭的威脅,我甚至懷疑陛下睡覺時,都要抱著兩個男人才睡得著!

我們只能夠把他誘騙下船──”

──忽然,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從懷中拿出一枚珠子,它正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凝視那枚玻璃球,席兒冰漠的表情剎那解凍,笑靨盛開如花。

“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去處理,菲麗芭的事情最快明天就會有訊息,請等待我的聯絡。”說完不等其他人回應,女術士迫不及待地施法,開啟金色傳送門離開。

只留下三位疑惑的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究竟在著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