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你幫不上忙的。他也不是傳訊息來,而是把訊息留給我,就像你在班阿德有布拉斯一樣,我在弗堅也有一些在地的朋友。”

維克多理解了,在這個通訊不暢的時代,如狩魔獵人這樣居無定所的漂流者,也自然而然有一套彼此聯絡的方法,當然狼學派獵魔士還有每年可供貓冬的凱爾莫罕。

狩魔獵人:“很抱歉不能留在這裡照顧你!”

維克多挑眉笑笑,“你懂的,我其實能照顧自己,特別是在城市裡,有卓爾坦幫我介紹,我只會活的滋潤無比,正如那句貝爾鎮諺語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壯陽藥。”

起勃湯劑難道會愁銷路?不可能!

蘭伯特覺得維克多肯定在瞎掰諺語,可是他沒有證據,畢竟如果科德溫那句“人沒錢就像弓沒箭。”都算諺語,貝爾鎮的諺語其實也還行──都是真理。

“那你的旅程會繼續嗎?還是你要在這裡等我?”

“你這一去不知道會去多久,我身體調養好賺點錢就會自行出發的,放心,接下來一路上都是水路,在船上應該沒什麼機會出事。”

蘭伯特考慮了幾秒:“也是,龐塔爾河上都會出事,那你也太倒黴了!”

……

第二天早晨,走出弗堅城的少年睽違八天終於見到太陽,還有矮人工藝的萬斤鐵門,就是靠著這堅固無匹的城防他們兩度擊退科德溫的強大軍隊。

“目送蘭伯特上馬後遠去的背影,維克多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看到活著的蘭伯特!”

“嘿!不要在旁邊亂加旁白好嗎!你有這麼討厭他?”正在目送蘭伯特的維克多又好氣又好笑的轉頭瞪著安古蘭。

她骨溜溜的棕眼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理直氣壯看回來:“我不喜歡他,他總是用各種話來嘲笑人,我也就詛咒他一下,很合理!”

“他都嘲笑妳什麼了?”

她氣鼓鼓的說道:“那禿頭笑我頭髮是幹稻草,還有扁闢股、扁匈蒲、粗腰身、矮冬瓜……”

維克多無奈了,看來蘭伯特真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停停停,夠了夠了,我承認妳詛咒他一下很合理。反正他會很長命,這是我真正的預感。”

“你說夠了就夠了吧,你可以使喚我,你救了我的命,又是希裡的弟弟,你現在是我漢薩的領袖!”少女認真的說道。

漢薩領袖能理解,救命恩人的說法倒是第一次聽到,“你說我救了你的命?這話怎麼說?我們應該是八天前第一次見面吧。”

只見少女拿出一個空瓶子,少年一怔後認出――那居然是祖母專用的瓶子,裡面裝的難道是,“你給希裡的治療藥劑!在斯提加城堡那時候,我的大腿被戳中,”說到這她直接把裙襬高高撩起來,露出大腿根部已經完全癒合的創口,雖然時間久遠但疤痕宛然,可見當時受創之深,“我流血流到快死了,希裡把這個給我喝,救了我一命!”

維克多禮貌地轉開視線,同時擺手示意安古蘭趕緊把裙襬放下來,這裡是野外場景,女孩子還是要矜持的,雖然這野丫頭顯然什麼都懂,只是懶的矜持。

視線飄向遠方.蘭伯特的身影已經被草木掩去,燦爛的陽光灑滿大地,微風颳過森林發出沙沙輕響,吹來清新的空氣。

罷了,就當多個幫手吧!

當她拿出這瓶子時,維克多真切的體會到一種奇妙的快感,來源於自己的作為影響了這個世界,祖母的治療藥劑加上自己的慷慨贈與,一條原本應該死去的生命如今出現在自己眼前,這真是命運的奇蹟。

“不管她過去是怎樣的人,既然我有份參與從死亡手中把她搶回來,那麼她就有一些股份歸我了,”維克多不禁想著,“我的人…我的漢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