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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彷佛從水底浮上水面,呼吸突然變得順暢,肌肉的劇痛也舒緩下來,終於,維克多睜開眼睛。

她的眸子是深棕色的…。這是少年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事物。

她有一頭亮稻草色的頭髮,野性滿滿的兩條粗眉毛。這是第二跟第三個。

她伸出手在少年眼前左右搖晃,確定他真的醒了,她歡天喜地的奔出房間。

維克多用眼角餘光吃力的觀察了一下週圍,“這房間是個窯洞的模樣,從陳設來看估計是矮人的風格,這裡是弗堅?

記憶停在蘭伯特大喊自己中毒了,所以自己是昏迷後被抬進弗堅?

……我現在需要草藥包!”

蘭伯特進房時看到的畫面就是維克多勉強撐起半身、正在試圖下床取物。與他同行進門的還有個髮型龐克的矮人與去而復返的女孩。

……

當第二天再次睜開眼睛,維克多肯定身體真的大好了...全身每個角落都在訴說疼痛隱隱,但是如釋重負。

昨天拿到草藥包,他趕緊把握頭腦清醒的時間拿出幾瓶可能有效的藥水喝下去,本來就已經逐漸退卻的症狀,今天終於痊癒,接下來只要再調養一陣子就行了。

接過金髮少女遞來的溫水還有白麵包,維克多:“謝謝你,安古蘭。”

“別客氣,咱們是漢薩,照顧你是應該的!”少女大喇喇的語氣,舉止豪邁的畫風,自來熟的態度,讓維克多有種古怪的感覺!

不知道就問,抓起白麵包就吃,“什麼是漢薩?我幾時變成漢薩的?”

“Aen Hanse,”蘭伯特推門進來,顯然他在門外剛好聽到問話,“在尼弗迦德的語言裡,是指依靠友誼維繫的小型武裝團體。”

“武裝團體……?”少年心中那種古怪的感覺愈發強烈,他沒有任何關於漢薩的記憶,除非自己病中迷迷糊糊中按了手印或簽了什麼。

“漢薩就是漢薩,”少女聳聳肩膀補充,“說‘夥伴’或‘團伙’也行。”

“……。”雖然他們倆用詞很含蓄,不過維克多福至心靈的懂了,尼弗迦德語的梁山泊或者古惑仔就是漢薩。不過問題是,自己幾時加入的?

“嘿嘿嘿,”蘭伯特笑的非常愉悅,充滿惡作劇的意味,“先要恭喜你成為白狼漢薩的新成員兼新領導人,要知道我可是連加入的資格都沒有呢!”

蘭伯特的笑沒有挑動維克多的情緒,旁邊的安古蘭倒是先不開心了,“嘿!你這禿頭大叔是對咱們白狼漢薩有意見嗎?”,她插腰睨視,棕色的眼睛瞪大還挺嚇人的。

“不不不!我沒有意見”蘭伯特收住笑意,擺擺手認真的說:“不過不好意思,年輕的女士,能讓我跟他單獨聊一會兒嗎?還有,我只是額頭比較高而已。”

瞪了蘭伯特一眼,安古蘭幫少年墊好靠背,又拉過被子蓋住腿以下才離開房間。

然後房間裡剩下狩魔獵人與狩魔獵人學徒。

寂靜中,維克多左右手交替活動,輕輕敲擊臂膀,“…我失去意識幾天?”

蘭伯特換上正經的表情,拉過椅子坐到床邊,“七天。”

維克多吐出口氣,“好吧!看來我錯過了很多事情,我們從哪開始?”

“從你昏倒開始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