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萬花叢中過,閱女人無數,穆駿還是被陸婉晴獨特的美深深吸引了,心裡似乎有貓爪子撓過,癢癢的!

穆駿的神色悉數被劉玉珍收到了眼底,她微微凹陷的眼睛裡滑過一抹算計與瞭然。

然而陸婉晴卻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與穆駿打招呼的意思。

劉玉珍一下子惱了!

“阿晴,穆少爺跟你說話呢,快應人啊!”

她低聲朝著陸婉晴呵斥,口氣又狠又重,眸子裡透著濃濃的警告之意。

聞言,陸婉晴緩緩轉眸,眸光如冰似霜!

那股冷傲不羈的神色讓劉玉珍心臟一縮,居然有點悚她。

穆駿看著那張絕色的臉上從面無表情瞬間冷若冰霜,特別是美眸裡的那抹冷傲,讓他微微詫異的同時興趣更濃!

“哎,劉董,女孩子嘛,矜持一點沒關係啦。”

劉玉珍尷尬地笑了笑,見穆駿不計較陸婉晴的無禮,心底稍安,神色略略有所緩和。

“讓穆少見笑了。這孩子,性格有點乖戾!”

“沒事!這樣才能體現陸小姐的與眾不同嘛。呵呵呵!”

劉玉珍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如此,就多謝穆少爺海涵了!”

趁著兩人寒暄,顧曼紅連忙拉著陸婉晴換了個地方。

穆駿的那雙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著那道窈窕的身影,看似放蕩不羈的臉上現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陸婉晴仰頭喝了一杯朗威葡萄酒,略帶澀苦的味道蓋住了她滿心的憤怒和荒涼。

她以為,讓她來參加宴會給李源和陸夢瑤當遮羞布,是他們最殘忍的利用了,卻不曾想到這只是順帶的。

劉玉珍不但要把她身上的價值榨乾吸盡,還要壓制成渣渣蠶食得一乾二淨。

她於他們而言,就是一件物品,可以置換利益的物品!一無用處時,扔在一邊由她自生自滅;發現尚有價值時,就想方設法誆她入套,就如今晚。

赤裸裸的目的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擺在了明面!

什麼你是陸家的一份子,理應出席,統統是放屁!讓她來就是為了提供給穆駿那些花花公子之流估價,以達到劉玉珍商業交易的目的!

骯髒!齷齪!

“阿晴,陸家的人真的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垃圾箱裡撿來的。”

陸婉晴嘆了口氣,搖頭苦笑著,伸手拿了一杯酒走到餐點區坐了下來。

“別說是你,我也經常這樣想的……你知道嗎,我還跑去做過親子鑑定,結果顯示我就是姓陸……”

陸婉晴神色有點落寞,煩悶。

“那你也算是出汙泥而不染的另一種奇葩了。”

顧曼紅眼底泛紅,與她在巴黎相遇相知,只是聽她略略說過她的家世,可從沒想過竟然糟糕成這樣。

這哪裡是家,簡直就是虎穴狼窩!吃人不吐骨頭!

陸婉晴默不做聲,只是淡漠地坐著,脊背挺直,眨了眨眼,隨後側頭去看玻璃窗外滿城的霓虹,五彩斑斕的燈光映在她的眸底,光怪陸離。

她安靜地坐在那裡,喝著酒,一杯又一杯。

她的身影倒映在厚重的玻璃上,充斥著蒼涼,悲哀,無奈,壓抑!

在穆駿肆無忌憚地打量她的時候,那種仿若挑選商品的目光,讓她心裡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至親出賣,可這一次竟以這樣的方式出賣,做的如此廉價與張揚,陸婉晴實在是難掩悲憤!

顧曼紅默默地坐在她身邊,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