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見丈夫不說話,老闆娘猶豫著問道:“我們每個人都是七百?”

沈誠言點點頭,“你們倆一起,一個月一千四,只多不少。”

老闆娘努力地想了想,又問:“工資什麼時候發?”

這是怕拖欠工資,拿不到錢,說的再好聽都沒用。

“每個月十五號發上個月的工資,保證一天都不耽誤。”

這是房長安的提議,說是相當於押半個月工資,以防萬一,沈誠言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還是聽了,又道:“今天是九號,您兩位要是現在答應,今天就把東西搬過去,明天的包子從我那送,今天就開始算工資,下個月十五號就發今天到月底的工資。”

“那……”

老闆娘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受騙的了,轉頭看看丈夫,再看看房長安,對沈誠言道:“那我們回去商量……”

“還商量什麼?”

老闆抽了半支菸,這會兒終於說話了,“就這樣定了,我們跟你幹。”

“張哥乾脆!”

沈誠言比了下大拇指,“那你看什麼時候?”

從老闆變成張哥的男人道:“你是老闆,聽你的。”

沈誠言看看房長安,房長安道:“那邊還得打掃一下,置辦東西,壘灶臺,我們學校那邊包子又不能停……這樣吧,張叔叔你有經驗,幫著沈叔叔看看怎麼弄合適,弄好就搬過去,當然,工資從今天就開始算。”

張哥看看沈誠言,沈誠言笑道:“那就這樣。”

頓了一下,又道:“張哥你要不現在就跟我去看看好了,要不我還真不懂都要買什麼。”

“行。”

沈誠言與房長安回到車前,轉頭卻見張哥往東走,沈誠言喊道:“這裡啊,你哪去?”

張哥停步回頭道:“我回家牽腳踏車。”

“牽什麼腳踏車,上來走。”

沈誠言過去拉他,張哥有點窘迫地道:“我我身上……腳上都是泥。”

“還在乎這個……”

沈誠言把人拉到車上,塞進後座,又跟老闆娘道了別,啟動車子往回走,隨口問:“張哥全名叫什麼?”

“張飛,就三國裡面那個張飛。”

張哥坐車裡有點如坐針氈,聽見沈誠言搭話,才覺得適應了一點,“不過我沒人家那麼厲害。”

沈誠言笑道:“三國的張飛最開始也就是個殺豬的,你別說,我們這三個,是不是有點像劉關張剛認識的時候?”

“一點都不像!”

房長安撇撇嘴,沒接話,移開話題道:“以後包子多了,不能總有一個鍋煎,先弄兩個灶,留出空位,以後再弄。”

“還有,沈叔叔,我記得哪裡好像沒有水管吧?還得弄個水塔才行,不然總要提水也麻煩。”

沈誠言笑道:“你這還真有點小老闆的範兒,對了,你爸媽不參夥,總得來簽字,你未成年簽字無效的。”

房長安笑道:“合同就不用了,沈叔叔信我,我也信沈叔叔。”

沈誠言笑了笑,想了一下,道:“也行,你信叔叔,叔叔也信你。”

張飛坐在後面沒插話,心裡卻在犯嘀咕,搞不明白前面一大一小是什麼關係,不同姓,肯定不是親叔叔,但看著架勢,這個小孩居然是有股份的……

沈誠言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瞥了一眼房長安,“你不會是不準備把這事告訴你爸媽吧?”

“跟我媽說,我爸就算了,我怕他知道了就不願意出去打工了。”

房長安笑得一臉純良陽光,心裡面暗暗感嘆,別人家都是爹媽為兒子的上進操碎了心,自己卻是為鞭策老爹上進操碎了心。

“希望老爸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