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福打量房長安的時候,房祿軍和房祿勇幾乎都忍不住要訓斥房長安一兩句,不過礙於他這幾年的“成就”,都遲疑著沒說話,聽周德福回答,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那您過來找我叔叔伯伯他們……”

房長安斟酌著笑了笑,“他們過去……做什麼的啊?”

“這個……”

周德福咳嗽了一聲,“公司業務很多啊,不止是財務的,這個有專業的人負責,有其他業務可以做,比如銀行那邊的業務啊,跟其他公司的往來啦,這些都是要人手的……”

房長安笑著點點頭,並沒有追問,周德福像是鬆了口氣,再一次地盯著這個少年看了兩眼,然後岔開了話題,開始跟房福康回憶起年輕時的經歷和記憶,說到動情處兩個老人一塊抹眼淚……

房長安看看時間,已經三點了,沈墨還在那邊等著呢,走到老爸身邊道:“爸,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房祿軍皺著眉頭指了指周德福道:“這還早呢,晚點再回去。”

房長安無奈道:“我還有點事,跟沈叔叔提前約好的,他在那邊等著呢……那要不我先騎腳踏車過去吧。”

房祿勇在旁邊聽見了,道:“有事你們就先走就是了,這有什麼……”

他說話聲音有點大,老爺子和周德福都聽見了,轉頭看了過來,老爺子問:“怎麼了?”

房長安笑道:“我鎮上還有點事情,那邊人等著呢。”

房祿勇見周德福也看了過來,解釋道:“就是那個,沈誠言……一塊做生意的……”

看著架勢似乎是把沈誠言拿出來過撐場面,房長安多少有點無奈,不過這也沒什麼可說的,老爺子也說有事就先回去,奶奶又給拿了些東西,幾個晚摘的西瓜,一些剛從地裡面摘得毛豆,都放到後備箱,然後一家五口先行道別離去。

到了車上,房祿軍才問什麼事情,房長安道:“沈墨一家今天過來,提前約好的,剛剛發簡訊催我了。”

房祿軍沒再問什麼,從容卻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房長安有點發毛,好在老媽最後只是問:“沈墨來做什麼?”

房長安道:“她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堂弟堂妹……呃,只有堂弟,都在這裡啊,來走親戚唄。”

從容又盯著兒子看了兩眼,沒再提這件事情了,房長安趕緊岔開話題道:“我覺得這個姓周的有點不大靠譜,爸你回頭勸勸小叔吧,他要是有空的話,不如到鎮上找點事情,至少還離家近一點。”

房祿軍道:“包子鋪這邊又不好招人,不是你非得要避嫌嗎?鞋店又不要人,還能讓他幹嘛去?”

房長安想了想道:“之前我說開分店,你們都說忙不過來,要不跟小叔商量一下,他要是願意的話,也開個鞋店算了,就在鎮西北角,也跟我們搶不著生意,裝修價格都按我們這裡來,也一樣進貨,怎麼都賠不了吧?”

房長安以前有意識地想把老爸跟小叔隔離開,因為擔心兄弟倆湊一塊又“不學好”,從容顯然也是這個意思,不過眼看著老爸現在有了明顯的轉變,而兩家鞋店離得又遠,小叔夫妻倆還得忙地裡的農活,肯定夠忙碌的,多半也沒空拉著老爸去打牌了——喝酒肯定是免不了的,這幾年也沒戒過。

房祿軍有點意動,不過沒急著表態,因為得跟從容商量,說道:“回頭再說吧。”

房長安明白緣故,反正也不著急,很快到了鎮上家裡,他落了地給沈墨髮了個簡訊,得知都在沈誠言家裡面,就直接過去了,一來這樣表明自己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二來也是怕再晚的話會被老媽逮著空找自己“談心”,總覺得自從在車上說沈墨來了之後老媽看自己的目光就不大對勁……當媽的也不帶這麼瞭解兒子的吧?知子莫若母也得講科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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