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趕緊回憶了一下自己寫過的那篇作文,發現原文記不清了,但房長安後來一遍遍嘮叨修改後的“進化版”倒是記得十分清楚,這主要因為房長安當初太煩人了,都寄給沈墨看了,還又嘮嘮叨叨,一會炫耀他這裡改得好,一會兒說她這裡可以怎麼怎麼寫。

她當時氣得幾次想要拿書砸他腦袋,這會兒卻恨不得抱著他親兩口。

六十分啊!

雖然不指望拿滿分,但當初她沒有任何時間、心理壓力認真寫的,怎麼都比臨場寫的更好,而且房長安又不厭其煩地改了好多遍,比她寫得要好很多。

至於心理壓力這東西完全不存在的,他嘮嘮叨叨把自己煩得不行,不用他改好的,豈不是辜負了他?

想到這兒,王珂趕緊又看了一遍作文題,確認沒有看錯,不是幻覺,想了一下,乾脆先不急著答題,就把記得清清楚楚的那篇六七百字的作文認認真真、工工整整地默寫了下來。

寫完又檢查了有沒有錯別字,才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心情愉快地從頭開始繼續答題去了。

另外一邊,沈墨則在冷靜地從頭開始答題,把所有題目都答完,把答題卡塗完,這才重新思索作文。

最初看到作文題目之後,她同樣感到巨大的驚喜,不過隨即就蹙起了眉頭。

因為當初為了“教”房長安寫文言文,房長安擬題寄過來的時候,她寫的是文言文,那是隨意之作,雖然她很認真地檢查修飾,甚至為了表現,還去請教了老師,最終的成品連語文老師都讚不絕口。

可這是中考啊!

難道要把那篇文言文照搬來用?

說起考試作文的文言文,就不得不提2001年高考滿分作文《赤兔之死》,據說當初批改這篇作文的閱卷老師看完不敢做主,報給閱卷組長,後者直接給了滿分。

此後這篇滿分作文引起巨大熱議,在全國掀起了古典文學熱,高考上文言文作文屢見不鮮,站在某些角度來說甚至成為了一種“取巧”的法子。

但這可是中考,敢寫文言文的還是極少數。

小姑娘蹙著眉頭,一時間遲疑難決,接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長安哥哥最後回的那封信,都沒提我寫的作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如果他覺得寫得不好,或者不能寫,肯定會跟我說的……那就是可以寫?”

沈墨又想了想,覺得長安哥哥肯定可信的,於是自己向自己點了點頭,拿著鋼筆放心地照著那篇文言文寫了起來。

事實上不論中考高考,寫文言文終究是有一定風險的,房長安之所以沒提醒沈墨,一方面因為她那篇文言文確實寫得好,另一方面則是沈墨如今成績已經在他之上,對於怎樣應考,他覺得沈墨比自己更擅長,沒有必要去刻意叮囑,否則她不聽還好,聽了反而可能會影響到她的發揮。

他哪裡能想到僅僅一年相處,兩年未見過面,小姑娘還對他保留著當初那種近乎無條件的信任,壓根不知道那邊的事情。

房長安寫完自己的答卷,又檢查了兩遍,確認無誤,看時間還有將近半個小時,這才無聊地想:“王珂以前作文大多都是四十多分,這次拿個五十多分應該不算很難吧?”

一分幹掉千軍萬馬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市一中的錄取分數線……”

上午考完,房長安回到家中,先吃了飯,然後小睡一覺,由於太困,睡得很香,被鬧鐘叫醒的時候還有多迷糊,很想要記住再睡會,但又記得今天中考……

在這個念頭之後就又沉沉睡了過去,還是房祿軍看著時間過來敲門,把他叫了起來,房長安洗了把臉,又漱口五分鐘,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收拾東西去考場。

下午政治歷史一張試卷,房長安檢查的尤其仔細,語文想考高分太難了,一百四幾乎就是封頂,而政史還是有機會拿140+的,歷史滿分,政治七十多即可。

考完走出學校,房祿軍又在學校門口等著,梁景瑜、週一飛、張菁都跟房長安一塊出來的,週一飛和張菁都見過房祿軍,並不陌生,遠遠地就打招呼,梁景瑜沒想到會遇見房長安的父親,有些羞澀地跟著揮了下手。

房長安到鞋店裡面陪著爸媽說了會話,房祿軍留下看店,從容回家做飯,房長安也跟著回家,吃罷飯後,往書包裡面塞了幾本書,準備去學校。

從容問:“今天晚上還去學校幹嘛?開門嗎?”

“八班九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