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可能是富婆給他開的店買的車,然後他自個又出來找小的,財色兼收啊。”

“誒,你千萬別瞎說,這男的可不好惹,上次一個女的帶著小孩,和他上同一個電梯,小孩當場就被那條黑狗嚇得哇哇大哭,那女人可是小區裡出了名的潑婦,指著鼻子就罵男人和狗一樣不長眼睛,不曉得退避把孩子嚇壞了,他能負責嗎,又是投訴,又是叫人,攔著電梯不准他走,你猜後來怎麼著。”

“嗯,那女的叫啥,俺以後躲著點。”

“就你這點出息,還比他有骨氣呢。”丘大叔一臉的嫌棄,心想你能幹個保安的工作就不錯了。

“後來,這事就鬧大了,說來也是奇怪,監控影片裡看的清清的,男人拖著狗乾脆退回電梯裡面,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沒有還嘴,沒有丁點的肢體衝突,看回放時,好多人都站他這邊,畢竟,那條狗和母子二人離著一段距離,而且還牽著繩,女人佔了上風,就算了嘛,可她不,一個勁用手指著對方鼻子罵,手一鬆開,電梯門就關上了,很多看過影片的人都說,是女人自己作死,神仙都看不過去了。本來我們小區的電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保養,偶爾出些小故障,重來也不會影響正常執行,那一次,可叫一個驚心動魄,咻的一下就飛到頂樓,又咻的落下,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飛上去落下來不知多少次,當時物業管理員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110電話也打了。”

“那人不死翹翹啦?”又想到男人才剛剛經過,“哦哦,男的沒死,女的死了?”

“是吧,就連你都知道,這種完全失控的電梯事故,一準就是個死啊,神奇的是一個也沒死,電梯門再度開啟時,女人和孩子癱軟的趴在電梯裡,臉色卡白,屎尿糊了一褲子,被兩位老夥計抬著出來,緩了一個來小時才能坐起來,坐起來就抱著孩子嚎嚎大哭……我是知道,困電梯裡面哪怕一分鐘,都會有很長時間的心理陰影,更別說上下來回折騰個幾十次,換做我,就算沒摔死,也會被嚇死。”

“男的呢?估計好不到哪去吧,尿褲子沒?”

“說他厲害就是在這,絕對不是一般人的膽魄,狗也是,一人一狗閒庭信步走出來,管理處的上前去安撫道歉,110的片警過去問情況,他根本不搭理,女人和小孩都趴在地上,失了魂似的,也只能從男人那瞭解一下情況,誰知道,一位小警察追上前攔了一下,他就說了一個字,滾。”

“哎呦,膽子可真夠肥的,這叫妨礙公務吧?”

“呵,你也懂妨礙公務四個字,看不出來,還挺有學問的嘛。”

“那必須懂啊,民不與官鬥,欸,一句妨礙公務你就得老實。”小夥有些得意,頗有一語道破玄機的高深。

“可不是,老百姓哪敢和穿制服的較勁,往人家跟前站著都覺得沒底氣,生怕得罪了他們,關你幾天都是輕的。”

“俺村裡一兄弟就是,招惹了一幫地痞,地痞的親戚是局子裡的,明明被地痞打慘了去派出所告了幾次,結果把他給抓了,到現在沒個音信,不知道是死是活,唉,俺是看明白了,能當警察是真的好啊,可惜沒那個命。”

“好個屁!這叫腐敗!誰心裡不跟明鏡似的,對付那些沒錢沒勢沒文化的老百姓,能拿正眼瞧你,態度客客氣氣的說話,就算是頂了天的好同志。唉,扯遠了,扯遠了,不說這些,還是說那男的,眼神冷的能把人凍死,當時愣是把小警察唬住了,在場的沒一個人敢上去找他,等人走遠了,大夥才說,這種事,誰遇上了情緒都不好,監控在那擺著呢,還好沒出人命,該慶幸才對啊;至於那個女人沒過幾天就搬走了。”

“俺覺得吧,他肯定也認識警察,認識大警察,不然哪來的底氣呀。”

“認識誰,都和他身上的氣場沒關係,就算是大警察也未必能有他那種恐怖的殺氣,我後來才琢磨過味來,那眼神裡就是殺氣。”

“哈哈,丘叔,用眼神殺死你,是他那種是不,哈哈哈。”

“唉,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丫頭如果真是和他好了,也未嘗不是好事;自從她父母不在了,這幾年,什麼親戚啊朋友啊基本上沒來過,跟孤女差不多,和以前的光景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年輕人的事,我們看不懂,也管不著,搬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女孩,如今算算,也快二十五了吧,還沒成家,性格一年比一年沉靜,除了每天六,七點左右下個樓,其他的時間都窩在家。”

“現在流行這個,叫宅男宅女。”

“唉……”丘大叔發自內心的一聲長嘆。

“初一那天例外,她會早起,像往年一樣給大家發紅包,一人兩個,這幾年從未變過,不清楚的保安背後議論,說這丫頭傻,幹嘛給兩個啊,用一個紅包紙不是一樣嗎,管理處有些老人是知道她家情況,她發兩個,因為一個是幫父母給的,一個是自己的。她大概覺得父母還在身邊,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俺懂,俺懂,就是一個裝睡的人你怎麼叫也叫不醒唄。”小夥子有點眼眶泛紅,不過這次真的是一語道破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