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遠不及心口的傷,她背叛了自己,這個念頭充斥著每條神經。

秦天的味道,在她的面板上久久不散,濃郁,覆蓋全身,只有一個解釋,她和他睡在了一起。

“你怎麼又哭了,誒,別坐地上……”

男人側身倒在地板上,一隻手杵著地面,另一隻手抓著胸口,垂下頭,眼淚不斷往下流。

大黑狗能感應出主人該是有多傷心,用爪子打玻璃門。

“哎呀,無敵餓了,你起來,坐沙發上。”餘阿謎挽住他的胳膊,他上輩子大概是水做的,這麼能哭。

“你喝酒了……”

“這也能知道,昨天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嗎?酒精味都混合進了血液。

“三生,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要放無敵進來咬你啦哈哈”

這是什麼好訊息,她怎能這樣,一點也不會內疚嗎!

大黑狗放進來,果真撲向侯三生,不是咬他,而是用舌頭可勁的舔 他。

“其實我要說的好訊息,是咖啡店裡裝修好了,你出任務之前,店裡被小偷光顧,毀的不成樣子,現在煥然一新,要不要下去看看。”

“三生,你別哭啦!”

女人和大黑狗蹲在旁邊,像兩個天真的孩子,用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

侯三生害怕看她的眼睛,與之對視,自己的心就軟成一攤糊糊,任她拿捏。

“……”

終歸是沒有把心裡的質問說出來。

“還是無敵比較乖……”男人揉了揉大黑狗的腦袋,擦把臉,艱難的站起身。

什麼意思?餘阿謎沒聽明白。

“無敵當然乖啦,你也不看看這些天都是誰在教導它。”

“涼臺上的鞋子,還有臥室……”

“喔,那幾雙鞋子,反正被它不小心咬壞了點,我乾脆丟給它磨牙,臥室嘛,偶爾放它進去睡了會,那兩天外面很冷。”餘阿謎越說越沒底氣,臥室讓她造成了狗窩。

無敵跟著點頭吐舌頭,贊成她的話,她們倆都一樣,一點覺悟沒有。

侯三生實在沒力氣收拾,可是,滿床堆的亂糟糟的衣服,床單上被折斷的口紅,散落的眼影盒弄的五顏綠色,小說書東一本西一本,小三角,內衣床上,地下……

“你自己收拾。”看了眼,這才十多天,要是再久些,只怕家裡徹底變成垃圾堆。

“我自己啊……唉,都是無敵弄的,它喜歡睡床上,我只能用衣服墊著……”

“你……讓它上床??”侯三生差點暈倒,大黑狗似乎察覺哪裡不對勁,一溜煙跑回涼臺。

“我打算等你回來,會換床單被套的嘛。”女人撒嬌,翹著鼻子,看他,眼裡滿是期待。

“好了好了你去洗個澡。”

“你收拾?嘻嘻……”

“嗯。”皺眉,他不收拾,晚上沒辦法睡。

女人前腳進浴室,兩道白影就站在男人面前。

“自討苦吃。”

不用看,都知道,李衛國要說風涼話,打擊挖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