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見怪,我們大老粗,不懂這些個,你們要不要來一隻烤鴨?”婦人往旋轉的烤鴨身上抹油,那意思在明白不過了,不買就走開。

“阿謎姐姐,鴨嬸嬸是好人,鴨‘拜拜’也是……”。

“嗯,我知道。你爸爸也是。”揉揉小豆子是腦袋,烤鴨看起來金燦燦的,香氣撲鼻。

“三生,今天杜杜回來了,我們買兩隻,一會帶回去店裡請她吃。”

“嗯。”侯三生只負責掃碼買單,其他的漠不關心。

“大嬸,那你知道她父親,被哪裡的城管帶走了嗎?幾時能放出來?”

包好烤鴨,婦人神色也緩和了不少,“這一片歸障山區域管,具體的我們真不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人現在在派出所,說是動了手,要追究刑事責任,車在城管,去繳納罰款,應該能領出來,法律方面我們可真是一點也不懂,沒辦法……”

婦人瞪了一眼男人,敢情就他話多。

“嗷~小豆子,你能聯絡到家裡的親戚嗎?”

“姑娘,你要真的心好,把孩子帶回去照顧些時,等他父親出來了,上你那接去。”

“我……”是很想幫小豆子,可是領回家,這個……真做不到啊。

“來,豆子,過來,別站著外面,去後面幫你鴨伯伯把小凳子擺好。”

餘阿謎離開時腳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上,她有種道心受損的沮喪。

沒能力改變別人的命運,多餘的同情或許跟矯情差不多。

“怎麼啦?”侯三生撫摸她的頭髮,將牽著的那隻手舉到胸口,緊了緊。

“唉~沒事,吃完魚,快些回去吧,不然烤鴨涼掉,就不好吃了。”

侯三生知道,她在為小豆子的事傷感,趁著等菜的空擋,到門口掏出手機,找出一個極不情願聯絡的號碼,撥了過去。

“有陣子沒來啦,阿謎姑娘又長漂亮啦!”花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又客套。

“呵呵,花姐也是,風韻猶存,女人味十足。”餘阿謎很不走心的回贊。

惹來旁邊兩桌,投向老闆娘異樣的眼光。

花姐自覺臊得慌,都一把年紀了,每天泡在廚房裡,身上除了魚腥味,就是酸湯味,哪門子女人味喲。

一盆水煮魚片,和炒菜心上齊,餘阿謎扭頭看看,隔著玻璃門,打電話的男人一臉陰沉。

莫不是在為小豆子的事情聯絡關係,找熟人幫忙,想到這,她便放下筷子,會心的朝他笑笑,笑容裡透著彼此都瞭解對方的含義。

侯三生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她先吃。

餘阿謎搖頭,一雙美眸,盯著他眨了眨,意思是,不嘛,等你一起吃。

侯三生自然能讀懂,還帶著奶聲奶氣的撒嬌,不大會就結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