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阿謎,你男朋友這酒量可沒白給呀,人又長的帥,還懂得照顧女生,打的燈籠也找不到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王斌這大嗓門,不明就裡的人還真以為他在恭維。

餘阿謎門清,這位同學不挖苦別人兩句,說些反話,找點樂子,他就皮癢。

“是啊,他一個喝你十個都沒問題,要不,你一杯,他三杯,看你們誰先趴下。”餘阿謎帶著怨氣撇了一眼身邊的人。

“好,好,好,”陳柏寒他們求之不得的拍手叫好。

“欸,阿謎,你還跟上學那時一樣,現在都是大人了,要多為別人著想,他已經喝了不老少,白的,紅的摻著喝,很容易醉的。”系主任有些看不去,這幫孩子一會喝大了指不定要胡鬧成怎樣。

餘阿謎聽著直扁嘴,心說他壓根沒替我著想啊,剛才就是故意讓我下不來臺,忒虧那位新娘聰明大度。

“欸,張主任,今天這酒可是不喝白不喝啊,趙睿那小子今時不同往日,這桌酒,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付的,哈哈,我們別給他省,今天喝個痛快。”

餘阿謎抬眼,與侯三生對視,發現他眼裡居然沒有半點做錯事的悔意,好巧不巧還把左手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手背上赫然四個挖破皮肉的血印子,這是示威嗎,還是不服氣,又或者想讓大夥都看到。

“你不是能喝嗎!要是你現在當縮頭烏龜,我自己喝。”

“我能喝。”心知不妙的男人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

餘阿謎很不領情的偏過頭去,每次都是這樣,把她氣個半死,然後裝乖耍帥扮可憐,要麼就掉眼淚,她特麼的每次都還會心軟,真是冤孽。

不多會,空氣裡全都是飛天茅臺的酒氣,餘阿謎見過很多次他臉紅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酒喝到臉紅,嘴唇自不必說,比平日裡更加鮮紅,在場的女生都自愧不如。

這麼好的皮相,奈何情商為負數,老天爺還真是公平,餘阿謎苦笑著起身。

“去哪?”

“洗手間。”

“我陪你。”放下杯子,他也想休息會,有神魂的支撐,多半不會喝醉,可是喝多了,傷身,自己是清楚的,蘇醫生也千叮嚀萬囑咐菸酒都是大忌。

又是一陣“嘖嘖”聲,上個洗手間也要陪著,好一對寸步不離的壁人啊,隔著肚皮裡的就不是這個味,矯情,撒狗糧,顯擺,說不清道不明的豔羨。

幾次都把他的大手甩開,這件西裝起了大作用,手上的動作不會被任何人看見。

侯三生只好護小雞一樣攬著她的肩,“小心點,地板滑。”

可不是嗎,高跟鞋直打晃,一張精緻絕美的容顏透著紅酒特有的果香,西服裡是藏不在的秀色芳華,在侯三生眼裡,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酒樓後廚,總算能歇口氣的李大廚從後門通向停車場的過道上走出來,兩名偷懶的服務生已經溜出來七,八趟。

“李哥。”

“李哥,抽我的。”瘦猴一樣的服務生遞出一包中華,這是婚宴上順的。

另一位服務生醒目的上前點火,“李哥辛苦了,看您這一身汗,早該出來休息休息。”

“都像你們這麼好命,沒事就跑出來溜達,好東西還全佔了自己包裡。”他瞅著中華就眼饞,自己累的半死,什麼好處沒撈著。

瘦猴努努嘴,您一個月多少工資,咱們才多少,再說了,領班啥事也不幹,光是指揮咱們幹,撈的好處可比我們多了去了,您敢說半個字嗎。

“李哥,我門酒樓隔三差五的承辦婚宴,弄的我們加班加點的,也沒個獎金啥的,就那三,四千工資,服務員可真沒您說的那樣好命,混一天是一天,日子苦哈哈的,不知熬到幾點才能出人頭地。”

“得得得,這話別讓讓經理聽見,你們不做,大把人擠著要進來呢,誰不是苦過來的,你們才多大點,少抱怨吧。”

“嘿嘿……也不是抱怨,就是和您才敢說心裡話嘛,我們當您是大哥吶。”瘦猴擠出一抹諂笑。

“那邊怎麼回事?這麼多老鼠?”不遠處兩個大大的綠色垃圾箱附近全是躁動的老鼠,李大廚嚇得一身汗毛倒豎,要知道衛生問題是酒樓重中之重。

“是啊,剛才就發現有幾隻躥來躥去,一會的功夫,從哪裡跑出來這麼多,而且個頭還真大。”

“趕緊去叫經理,那邊是停車場,要是給客人看見還得了。”

兩服務員相視一眼,有點不情願蹚渾水的意願,不做不錯的道理一直是他們的信條,不過,這位大廚貌似很較真,只好丟下菸頭,悻悻然回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