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抖了抖身子,試圖把身上的涼氣抖下去,可效果不明顯。

這時候,一件外套忽然披在柳伊香肩上,溫熱的外套披在柳伊的身上,將那些涼氣徹徹底底的隔開了。

柳伊抬頭看了一眼那張賤兮兮的臉,又看了看他那隻握著自己肩膀的手。

“髒不髒。”柳伊沒好氣的道。

說罷,柳伊打飛馬清的手,瞪了他一眼,用馬清的外套裹了裹自己的身體,走了。

“髒還穿。”

馬清拽著行李箱跟了上去。

回到小區。

馬清停了一腳,看著小區這破舊的大鐵門,忽然倍感親切,雖說這裡沒有海邊景色優美,自己也向往海邊奢華的美景,但只有這裡才能讓馬清有一種家的感覺,破舊是破舊點,可它卻有著一種年代感,就像是古蹟,那種歲月感會讓人心慢下來。

門衛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它看起來不像是買的,估計是年輕時妻子給做的棉襖,不乾不淨的、笨笨的,可卻比那些名牌暖和的多。

老頭把雙手揣進袖子裡,坐在那裡,困的直點頭。

馬清要走過去,卻被柳伊攔住了。

“人家睡了,別打攪。”柳伊道。

“那更得喊醒了。”馬清嬉皮笑臉的說道,“這麼涼的天,感冒了怎麼辦?”

柳伊不好多說什麼,因為馬清說的對,受涼了,得不償失,然而……不論怎麼看,馬清叫醒老人都不像是善意的,有點撩閒的意思。

“老頭!”馬清吆喝著。

老頭醒了,他不抬頭,只抬眸,看了一眼馬清,又閉上眼睛了。

“春困秋乏,你這不太對勁啊。”馬清嬉皮笑臉的坐在老頭身邊。

老頭不語。

馬清抱著老頭的肩膀,另一隻手摸進懷裡,然後從裡頭翻出來一盒茶葉。

老頭瞄一眼,他識貨,一眼就瞧得這是好茶。

老頭清了清嗓子,有些端不住了。

“你那兩條狗,鬧挺,老宋太太家差點讓它倆給拆了。”老頭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馬清哈哈大笑,“添麻煩了,添麻煩了,這不都是帶東西回來的麼。”說著,馬清拍了拍手中的茶葉。

“嗯。”老頭從嗓子眼裡抿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那邊披著馬清外套的柳伊,“行了,回家吧,外面涼,別給姑娘吹感冒了。”

“嗯,行。”馬清把茶葉放在老頭的桌子上,這便起身走了。

走進小區,在小區的中央,有一顆銀杏樹。

樹之大,五層樓高,立在小區中央可蓋過所有小石路。

所以,這小區裡只有這麼一顆銀杏樹,也沒有地方容納第二顆。

每逢秋天,古樹就滿身金黃,地面被鋪上一層金黃色的葉子。

小區的人對這棵樹有感情,不叫人掃,因為金黃色地面看起來更乾淨。

在這顆樹下,有一處石桌,石桌圍滿了老頭,一個個捏著下巴面色凝重的看著石桌,石桌上面有著天下局勢——象棋!

柳伊來時是夏季,這裡青山綠水的。

出去玩半個多月,再回來,這又是新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