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聞聲,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柳伊輕聲道,“不過……她條件確實不錯,這是實話。”

“我跟她不合適。”馬清道。

“你們交往過?”柳伊道。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不合適?”柳伊問。

“想知道合不合適,難道就必須得交往?”馬清反問。

柳伊被問的一愣,以前沒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合不合適需要試交往一段時間的,但她從未想過兩個人合不合適其實是不需要試交往這個理念。

“你有過男朋友麼?”馬清又問。

柳伊沒說話。

“未婚夫不算。”馬清補充道。

“哦。”柳伊應了一聲,隨後說道,“我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你和你未婚夫不合適?”馬清問道。

柳伊答不上來。

馬清撿起沙灘上的貝殼,他看著大海,掂量著手中貝殼的重量,心裡估算著它能丟多遠。

咻——

馬清把它丟向大海,貝殼在日光下閃了一下,然後墜入海中。

馬清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解釋道,“我姥爺說過,在他們那個年代,最可靠的關係就是一起扛槍上過戰場的,這種關係最可靠,那才是真正的過命交情。

那年,我姥爺把你爺爺從戰場上揹回來,兩人有了這事兒,如今才有這不可複製、不可替代的交情。

可能時代不一樣了,在這和平的時代裡可能看不到這種過命交情,更沒有機會上戰場,但我相信,這個時代裡仍然有類似這種過命交情的存在,只是這種關係存在形式不同罷了。

愛情啊……嗯……多好哇……不可複製、不可替代、獨一無二,但我和她在一起,如果我因為她的身世、學識、金錢而跟她交往,這種廉價的愛情就是可以複製、可以替代的。

如果一起扛槍上戰場的過命交情的才能叫做兄弟,那麼,男女之間需要怎樣的經歷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這個評判標準究竟是什麼?我需要和她經歷什麼才能讓我確認,她就是能陪我走完一生的女人?”

說到這裡,馬清笑盈盈的看著柳伊,“你覺得會是什麼?錢?勢?還是學識和修養?”

柳伊沉默了,她覺得這可能就是自己不喜歡自己那未婚夫的理由。

接觸馬清時間談不上短了,打也好,罵也好,生氣也好,她知道馬清的文化注入渠道是特別的,如此才有今天特別的馬清,但柳伊始終不知道馬清的上限在哪個位置。

每次都覺得馬清可能就這種骨子裡賤賤的男人,但遇到事情了,遇到問題了,他總能帶給自己眼前一亮的東西。

柳伊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談戀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聽聞馬清這樣講,她覺得自己學到了東西。

是的,愛情就是這種不可替代的精神物質,正如馬清的姥爺和自己爺爺那般的過命交情,但當今時代這個不可替代的精神物質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這是誰也不知道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馬清說的是對的,愛情就應該是他想象中的模樣。

“還有點良知。”柳伊道。

馬清笑了笑,全當柳伊在誇自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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