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攔不住,一抬手便揭起了矇住屍體的白布,藉著燈盞的光亮一看之下,眾人皆是大為震驚。

羅老歪更是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操他奶奶的……世上還真有大老鼠成精了不成?”

只見女屍膚色毫無血色,屍體的顏色不是白而是發灰,灰白色,而且那沒有血色的灰白中深藏著一層不那麼明顯的黑氣。

這些倒也罷了,眾人也不是沒見過殭屍。

只是,這耗子二姑的臉上五官十分侷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點尖,暴牙很明顯,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沒有老鼠毛之外,活脫脫就是一張鼠臉。

“世間多有苦命人,相貌畸形罷了,有何大驚小怪。”

魏平正說話間,冥冥之中有所感應,忽見地上竟然有一串溼漉漉的腳印。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陳玉樓猛然一驚,握住了腰間的小神鋒。

他們進屋之後才開始暴雨瓢潑,其間又不曾有人出去半步,所以每個人的鞋底都是乾的。

那麼,這溼漉漉的腳印又是誰留下的?

“咕嚕!”羅老歪嚥了一口口水,拔起槍亂指。

“兄弟?”

陳玉樓問道,眼睛瞟向房門,門栓從裡面頂住,根本沒有開啟過的跡象,但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這串水漬未乾的腳印究竟是從何而來?

“上面!”

魏平話音剛落,眾人齊齊抬頭上看。

只見昏暗的油燈光影裡,一個全身白衣的老媼正伏在房樑上向下窺視。

而魏平則目光灼灼地看著屋內泥水未乾的腳印,顯得雜亂無章,而且模糊難辨,看不出行蹤去向,唯見足印細小,頗似舊時婦女裹的小腳。

“別急!”

陳玉樓正要動手,魏平開口說道,泛著寒光的小神鋒立刻便收了起來,但那羅老歪卻是不假思索地一梭子掃了過去。

“砰砰砰”連開數槍。

“哎,你急什麼?”

將身邊的皮燈盞取過,往腦袋上面一照,就見房樑上掛著一幅古畫。

那畫中有一披麻戴孝的老媼肖像,臉上皺褶密佈,神態垂垂老朽,面目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表情,令人一看之下頓時生厭。

而她身後的背景,則是一片殘碑亂石嶙峋的墳丘。

畫像掛在房樑上已不知多少年月,紙質已現出暗黃受潮的跡象,但並沒有什麼塵土蹋灰落在上面。

但現在,卻被子彈給撕破了。

“啞兄,麻煩你將畫取過來,等一下我有用。”

“嗯!”

崑崙摩勒剛要動手,忽聽一聲就像小孩啼哭般的貓叫,有隻花皮老貓從樑上探出半截身子,目光炯炯,幽綠色的眸子,望著門後耗子二姑的屍體看得出神。

野貓偷食,啃死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