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位於[南郡]城的原太守府邸,此刻已成了[暴雪軍團]的臨時行營。

府門口的廣場上頭,橫九縱七的躺滿了[暴雪軍團]的將士。

星星點點的篝火,尚未散盡的烤肉香氣,似乎是在向大家說明,一場還算豐盛的晚宴,剛剛結束。

累了一天的將士們,此刻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然而,在太守府的書房中,劉憫及兩個智囊,以及滿頭白髮的老頭子,還未入睡。

劉憫:“有沒有算過,白天一戰,我軍斬獲幾何?”

伊扎克:“回主人,由於二十萬荊州軍幾乎都被江水吞沒。因此,只能估個大概。”

聞言,劉憫當即點了點頭道:“嗯。那行,那就說說大概數字。”

伊扎克:“回主人,楚江一戰,二十萬荊州軍幾乎全軍覆沒。逃出火海的,不過寥寥數艘戰艦罷了。不誇張的講,荊州軍還沒最先跑掉的張魯跑掉的人多!”

聞言,劉憫點了點頭之後,隨即道:“對了,既然說到這了,說說吧,張魯大概還有多少人馬?”

伊扎克:“在我軍進攻[南郡]之前,張魯有三萬兵馬。強攻[南郡]城一戰,五千漢中軍全軍覆沒。之後的楚江之戰,張魯軍又損失了十艘戰艦。按一艘艦八百人來算,又有八千漢中軍陣亡。如此算來,裡外裡張魯共計損失了一萬三千人。”

聽到這裡,劉憫沉聲道:“如此算來,如今的張魯,兵力應該在一萬七千人左右?”

伊扎克:“理論上是這樣。”

劉憫:“呵呵,越打越少了。一萬七千人,再來一仗,估計就沒了吧?”

伊扎克:“主人說的是。”

唉。。

話音未落,劉憫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口中發出一聲長嘆。

聞聲,一旁的李黛南隨即道:“劉大哥,你怎麼又在嘆氣啊?按說打了大勝仗,不應該高興才是嗎?

聽到這裡,劉憫不禁搖了搖頭。

劉憫:“高興不起來啊!我最想殺的張魯,並沒有殺掉不說,相反,又讓他給跑掉了!唉,吾心不足啊!”

李黛南:“可是,劉大哥你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嘛。這張魯剩餘兵力已然不多,最多再有一仗,就能將他徹底消滅啦!”

這話一出,劉憫不禁搖了搖頭。

劉憫:“黛南啊,你不懂!這張魯本就是一頭陰狠至極的豺狼。現在,他的兵馬已然少得可憐。基於此狀態下,豺狼本性顯露的他,不僅會變得異常兇殘,也會變得更加狡猾。可以說,一有風吹草動,立馬會把他嚇跑,咱們很難在抓到他。另外,體量變小的他,機動性會得到大大的增強!如此一來,咱們被這頭豺狼騷擾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加!這就好比身上長了個蝨子,時不時咬你一口,癢得你不行,偏偏你還抓不到他!你說,惱人不惱人?”

李黛南:“這。。”

這時,一旁的大法師開口了。

大法師:“小劉子,在我看來,你完全沒必要這麼緊張。誠然,你口中所形容的張魯,那是絲毫不差。但凡事都有兩面性,放到張魯這件事情上,那也得分兩面看。壞的一面,你剛剛說了。但好的一面,你似乎沒有提到。”

這話一出,劉憫微微皺起了眉頭。

劉憫:“噢?還有好的一面嗎?還請老爹不吝賜教。”

話音未落,只見大法師先是捋了捋頜下的鬍鬚,接著說到。

大法師:“現如今的張魯,失了城池,就等於失了庇佑。而麾下近兩萬的兵馬,每日所耗糧草甚巨。因此,從這楚江上脫身之後,他又得馬不停蹄的投奔下一家去了。這樣一來,不又給了你開戰的藉口了嗎?”

聞言,思忖片刻後,劉憫當即點了點頭。

劉憫:“對啊!說起來,這一點,我確實沒有想到,幸好有老爹您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