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梳頭,以這種程度不停的刮,段文也有些吃不消了,他感覺頭皮開始發疼,卻無法叫停。

很快,梳頭的男人將段文的雙肩掰過來,使得他原本側臥的身子變成了仰躺。

然後再次用梳子給他刮起來。

段文越來越難受,不知道這傢伙還要刮多久,他此刻很想強迫自己入睡,但越是這樣越是睡不著。

如果對方梳頭的動作稍微輕一點,沒準他還能睡過去,但現在頭皮太難受了,卻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又是片刻後,就在段文苦苦支撐時,梳頭的男人停止了動作,將梳子握在手中,嘴唇動了動,開口道:“可以化妝了。”

不過隨即他一愣,又道:“你……不用化妝。”

話落,將梳子反轉,手柄尖端的位置對著段文的胸口插了下去。

以那尖端的鋒利程度,絕對可以當做利刃使用,插下的速度極快。

但隨之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這把梳子尖端被段文胸口的那面生牌給擋住,插在了上面。

砰!

下一秒,一聲槍響,在這寂靜的樓內猶如雷聲轟鳴,驚得段文一個顫抖,他發現四肢的知覺恢復了一些,但短時間想要移動仍是不可能。

而槍響的同時,梳頭的男人握梳子的右臂被子彈貫穿,側撲在床上。

陳筱呲牙咧嘴的出現在臥室門口,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彎著腰,一手扶著自己的膝蓋,雙腿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身體微微扭曲,靠在門邊,似乎仍然沒有緩過勁兒來。

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式讓自己能夠移動的,硬生生將自己的身體拖了這麼遠的距離,抵達了臥室門口。

她本來在擊中對方後,還想再補一槍,但見兇手抱著手臂發出了慘叫,根本沒有要反撲的意思,而是表現的滿臉恐懼,不停的東張西望。

此時段文依舊仰躺在床上,雙腳被那倒下的傢伙壓著。

陳筱咬著牙齒,開啟臥室燈,很艱難的從嘴裡迸出了一句話:“是一種麻藥粉,無色無味,你身體弱,先別動。”

此時她體內的麻藥仍然在發揮作用,但陳筱強撐著發抖的身體,靠近了床上的受傷男子,拿出手銬將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臂拷在了床尾。

然後她拿出手機,正要給葉倫撥打電話,就見床上的段文面色忽然變得驚異。

陳筱幾乎沒有猶豫,立刻身子一低,那被拷在床尾的男子已經撲到她身後,拷在床尾的手銬被一股大力拽動,將床尾木架都斷成了兩截。

不過陳筱躲避及時,只是被猛地撞了一下,沒有被這傢伙攔腰抱住。

她穩住身形後,咬著牙克服全身麻痺強制轉身,感覺腰在此刻似乎都要因為這個動作而被扯斷,勉強舉起手槍,對著男子的額頭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過後,這男子的額頭爆出一團血花,仰頭倒在床尾,脖子軟綿綿的吊在床尾木架旁,鮮血往地上如同絲線般流下。

這傢伙顯然和孫炳、刀婆婆不一樣,他的體內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