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阿爹說,村裡來了一位官爺,要查個什麼案子,目前借住他家,讓自己沒事別亂跑,省得衝撞了。

可她方素女什麼時候聽過話,她就故意偏在花園裡練劍,偏要在那個什麼官爺面前晃。

不成想,那到是個好脾氣的,長得也好,只是瞧著病懨懨,方素女日日都去,有時候故意做出些動靜,非讓他聽到看到。

可他也不趕人,更不說三道四,方素女心裡十分熨帖,平日她舞刀弄槍,便是她親爹孃也要說兩句,至於外人,聽到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小話更是不計其數。

另外還有說她不安分的,道她性格不好的。

如此半月有餘,方素女心裡已把住在她家的這位年輕公子視作朋友,知己,當然,對方也是如此看她。

雖然他們兩個並不曾真正坐在一起交談過,方素女卻覺得,真正的知心人,有時候根本不必訴諸言語。

臨別,兩人也不曾告別,只那位趙公子卻留下一方信物給她,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如今四載光陰流逝,方素女始終沒等到那人的訊息,那日在狄郎口中,終於聽到了趙公子的訊息,知道了他最近的經歷,才知他這四年過得,那簡直是險死還生,驚心動魄。

方素女便覺得自己已對這無音信的四年,徹底釋懷了。

這些都是她藏在心底的隱秘,說與狄郎聽,她到還願意,如今卻要說給些不相干的人知道……方素女只覺有些珍寶被旁人看見的難受。

顧湘正就著狄雅懷的手,看那塊令牌,有一點眼熟,上面的花紋和安國公交給她用的那幾塊裡,有些相似之處。

狄雅懷嘆氣:“皇城司察子們出去辦差都不用這樣的令牌,唯有我大哥用,見令如見人,雖說如今已是廢止了這種樣式,換了新款式,可這東西唯我大哥,安國公趙瑛能有。”

“我大哥可不會把令牌隨意給人,拿著他的令牌的,肯定是要緊人物。”

“看我大哥的面子,公主且先息怒,有什麼事待聯絡上大哥,再行處置如何?”

顧湘笑了笑:“便是報了官,她也是未遂,要不了她的命。”

方素女終於緩過來些,閉了閉眼,冷聲道:“把令牌還給我!”

狄雅懷怔了下。

“噗!”

櫻桃一下笑出聲,連忙捂住嘴,眼睛一眨一眨地,控制不住眼睛彎彎。

“咳咳,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忍不住。”

她也不知怎麼的,看到這個方素女把那令牌當寶貝,她就想笑,可其實又想不出這裡頭到底有什麼可笑的地方。

秋麗怒瞪了妹妹一眼,沒心沒肺的丫頭片子!

她其實沒來頭的有點為自家小娘子生氣。

原來那位安國公的令牌什麼人都給。

臨走之前,安國公留給自家小娘子好幾塊令牌,李長隨還特意叫了她們幾個過去交代,說這令牌務必放好,其中有幾塊能調動皇城司最隱秘的密探。

還有一塊更敏感,具體的作用他也沒說,只說最好沒有用到的時候。

當時秋麗還有些感動,現在看來——哼!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