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以前教顧莊的鄉親們時,就吹爆了祖國在教育上的功績。

接受過系統教育的人,接受新知識的速度真是要比不識字,沒受過教育的快無數倍。

顧湘當了一回老師,累得她頭髮都掉了好一大把,幸好她已經熬過來了。如今顧莊鄉親們至少都識了些字,她講課時哪裡不懂,至少是知道該怎麼問,不像一開始教他們時,面對的都是一臉的懵懂茫然麻木,讓她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大傻子,竟連話都不會說,說半天,吐沫都幹了,結果大傢伙根本就聽不懂的。

好在這回顧湘正經是熟練工種,且長津村的鄉親們本身也有幾個很懂河工的老人,彼此溝通還算順暢,雖然辛苦了些,但大家彼此配合默契,只用了兩個多時辰,這堤壩就修好了。

缺口被堵得嚴嚴實實,老河工仔細看了看,一邊看一邊點頭笑道:“好,我覺得比之前還好。”

顧湘也鬆了口氣。

此時已經是夕陽將落的時候,顧湘燒的肉已經吃乾淨了,到還剩下些湯汁,餅子也有些,晚上顧湘乾脆就切了些菌菇,加上肉醬,拿肉湯慢慢熬製,餅子直接切好一燴,滋味鮮濃的很。

勞累一日,這樣紮紮實實的燴餅吃下肚,那股子滿足感簡直比平日在家閒坐時還要濃烈。

“找到那小白臉了,大家快來!”

顧湘活動了下肩胛,正眯著眼享受雪鷹給她按摩揉捏,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隨即又是各種雞飛狗跳。

“山妮子,你幹什麼,瘋了麼,你,你做出這等醜事來,讓你娘可怎麼活!”

顧湘剛站起身,只見村子東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有個破鑼嗓子拖長了音大聲叫喚,隱隱還傳來嗚嗚咽咽的哭啼聲。

河堤邊上眾人也忙起身,雜七雜八地跑過去看情況。

顧湘和雪鷹一對視,混在人群裡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

這村東頭是幾處宅子都是一水的吊腳樓,因著長津村多水,河邊都愛建這樣的吊腳樓,住得高些到是隔溼隔潮。

此時一處吊腳樓內外燈火通明,門前院內全是人頭,顧湘站得高,眺望間就見門口立著個頗為漂亮的小娘子。

她寫的中,那些村花之類的角色,大約就是這個樣子,或許面板不是那麼白皙透亮,眉眼卻生得好看,還有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同大部分面板粗糙,牙齒灰黃的鄉下女子比,都要好看得多。

這小娘子身後就立著一人,顧湘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她遇見的那個書生,可仔細一看,卻忽然發現不對。

兩個人長得很相似,連下頜上的痣位置都幾乎一樣,但這個書生要像模像樣的多。

他是真正的滿身書香氣,藉著燈光看他,就是正經的當下書生的形象。

書生受了傷,頭上還纏著一塊白布,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朗月清風,頗為體面,見到此等情形,略有些慌亂,連連擺手,苦笑道:“誤會——”

“誤會你個鬼!”

門口老漢簡直氣得臉都紅了,撲上去衝著書生的腦袋就是一拳頭,其他村民也蜂擁而上,有人爆錘,也有人拉架,連聲勸慰,一時間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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