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粗虎划船去捕魚,船到湖中就沉了,打撈上來時發現船底漏洞的牙印很大,一看就是你事前咬的;

還有我爹的佩刀,您偷偷拿去串肉燒烤,把他的刀都烤黑了,他傷心了一個晚上,磨刀磨了一個晚上;

還有這些,我都不好意思念下去,您自己看吧。”

白螺說著將紙一把甩潘達臉上,不忘加上一句:“您奪筍吶!”

潘達一口將紙咬住吞了下去,把白螺氣得不行:

“這是葉先生剛改良的紙,您都還沒看怎麼吃了,我還說給你個驚喜,哼!”

潘達撓撓頭,笑道:

“馬拉松做的那魚竿能叫魚竿嘛,醜的沒眼看。粗虎一大把年紀還缺胳膊,撈什麼魚,安享晚年不好嗎?還有你爹,整天沒事做抱著把刀當寶貝,去跟老王他們打打麻將也好啊,不然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的。”

“老師您臉皮可真厚,奪筍還找那麼多借口。”

“我全身都厚,不爽你打我呀笨蛋。”

“打就打,誰怕誰!”

白螺一如既往地被潘達一巴掌拍倒在地。

潘達頭上的竹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跳到地上,對白螺說道:

“小白白,跟胖達打架,要”

話還未落,就突然抓住潘達的後熊掌,將他來回在地上拍打好幾輪,最後將他甩入遠處的魚塘中。

竹拍拍手掌,繼續道:“要出其不意。”

潘達從魚塘裡爬起,抖了抖自己的大胖身子,甩的水花飛濺,隨即朝竹衝了過去,大喊著:

“好你個老屁孩,敢暗算我,看我今天不打扁你!”

“籲~~~”

一匹馬橫在了潘達與竹面前,馬背上是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

馬背上的高將軍今年已有三十多歲,但他是修行者,看起來還是十八九歲的模樣,帥氣逼人。

高將軍攔下潘達後,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白螺,語氣有些沉重道:

“白螺,你快回去看看你娘吧,她快不行了。”

白螺二話不說就爬了起來朝家裡跑去。

潘達聽後,心中一沉。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潘達之所以聽到這個訊息後心情沉重,一個原因是村裡損失了一位陶藝大師,還有個原因是飛魚村在過去二十年中,沒有死過一人。

野人的壽命一般很短暫,四十歲已是暮年。

泥姑是潘達第一次趕集時用飛魚頭骨換來的,當時她已經四十有餘,算是半截入土。

飛魚村的伙食加上有小白螺這個女兒的喜悅硬是讓泥姑重新煥發青春,活到了六十多,為飛魚村的建設作出了卓越貢獻。

當天晚上,在家人的陪伴下,泥姑平靜地走了。

泥姑的前半生,都在與泥打交道,用泥燒成的容器在原先的部落裡勉強換口吃的活命。

泥姑的後半生,也在與泥打交道,用各種泥制的陶瓷,不僅在飛魚村吃喝不愁,還得到所有村民包括大熊的敬重。

第二天,在高將軍的主持下,飛魚村全體村民給泥姑辦了葬禮。

飛魚村人口減一人,合計3715人。

辦完泥姑的葬禮,人們有序地回村要開席時,聽到有人大喊道:

“狼煙,黑玫部落山頭的狼煙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