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信許久沒有說話。

“你那幾個乾哥哥都沒了。”良久,又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知道啊。

但跟方才她問的問題有什麼……

忽然愣了愣。

“你是說我乾爹身後沒人?”

馬信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你乾爹從來就沒有太大的抱負,他和你一樣,只想和你乾孃及你那幾個哥哥過太平安穩的日子……”

蘇青媖默了默,心情有些沉重。

又聽馬信說:“你乾爹心裡有恨。”

蘇青媖眼睛,忽然有些酸澀。

“他心裡有恨有怨。如果將來有明主,他也許會歸隱,也許會去找你乾孃和幾位哥哥。”

“但現在,那個人還在那個位置上,你乾爹就停不下來。停不下來,要麼別人死。要麼,就是他死。”

蘇青媖聽完,站了起來。

“過幾日那幾戶人家搬來了,信叔跟我走一趟吧,我們去看看山裡是不是有礦,然後傳信給我乾爹。”

馬信忍著淚意,衝她笑著點頭:“好。”

蘇青媖走的時候,馬信送出去好遠。

又過了幾天,那六戶人家揹著挑著行囊來了。

蘇青媖讓思源領了他們去安頓,並讓新更寨的人幫著送一些吃的用的過去。

蘇父本來在那座山上種白蠟樹,聽說這白蠟樹將來能得到白蠟,就是他在兒媳孃家看到的那種蠟燭。

蘇父心裡火熱,每天天不亮就扛著鋤頭往那邊山上走。

渾身是勁。

和新更寨的壯勞力一起過去扦插白蠟樹,特別在積極。

現在聽說來了幾戶人家,一聽還是他閨女親自收進來的,便熱情地幫著安頓,又與他們拉家常,安撫他們的情緒。

六戶人家,立刻就消了顧慮,在山上落了戶。

安頓下來的第二天,那個叫鄭薄的男人就領著他爹老鄭頭過來了。

而蘇青媖這邊也已經跟蘇父蘇母等人交待好,又與集鎮值勤的幾個寨主交待好,她要外出一段時間。

然後便收拾了行囊,帶著思淵思源,夥同馬信這邊五個好手,一行人便往發現鐵礦的大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