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博承聽完,這個氣啊。竟敢瞞報!敢欺他不懂看賬本!竟如此大膽,敢吞了這麼多錢!難道楚州衙門拿了錢還向梁朝進貢嗎?

氣得狠狠踢翻一個矮凳,咚噹的一聲巨響。

“裴大人,從明天起,你改任楚州刺史,徐州這邊我另外安排人上任。”

呃……這麼隨意的嗎?

“我知大人憂心,但我在這裡向大人推薦一個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楚州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了,衙門上下定是同流合汙,互相包庇,貪成一窩了。必須得有酷吏,給他們敲重錘才行,也正好藉此震懾其他幾州。”

“屬下認識一個人,他手段比屬下狠厲,他比屬下更合適這個位置。現在他人在晉地,等我寫好信,大人命人快馬送信給他,一聽是我叫他來,他一定會來的。”

呂博承大喜:“是什麼人?”

“等他來了,我再向大人和夫人介紹。咱現在還不適合打草驚蛇。不過大人可以安排一些人到楚州,秘密監視楚州衙門上下人等,重點是派人到鹽場那邊摸清情況,以免他們攜銀逃跑。”

“好,我即刻就安排。”

三人說好楚州的事,蘇青媖想著既然裴湜還是任徐州刺史,那關於徐州的經濟,她也想朝他提一提。

她不能看著呂博承為軍需的事發愁,一個節度使,手裡只有不到三千兩銀子,說出去都沒人信。

太窮了,一眾手下估計也是缺衣少糧。

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便道:“徐州這邊是軍事重鎮,人口也不少,還得發展起自己的經濟,不能光靠其他四州補給。”

“是,夫人說得對,我今日一天都在衙門裡檢視往年的賬薄。但也只有最近幾年的,徐州也是窮的很啊。”

呂博承搖頭頗為無奈:“徐州要不窮,我能向楚州要軍費?”

就是太窮,才把海州晾在那,沒有奪下。

現在他隔壁有吳國,上邊有晉國,還有海州這個梁朝的地盤,往下還有潤州、江寧幾地,也都是梁朝的地圖,他跟被人包了餃子一樣。

不爽。很不爽。

還是要儘快把海州拿下。

但軍需官說沒錢,尚準備不足。總不能冒然起兵,然後途中斷糧,被人斷了後路吧?

看大人不明白夫人的意思,裴湜便對著蘇青媖說道:“夫人可是有什麼良策?”

聽說夫人手裡有許多產業,在越地那邊手裡的田土也不少。要是大人也有夫人這等眼光和賺錢的能力,鎮海何愁不富?

好在現在夫人來了。

蘇青媖便說道:“你們說現在世道太平嗎?”

“不太平啊,以前我夢裡都在打仗。”

“夫人是說世道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嗎?”

啊,娘子是這個意思嗎?

蘇青媖搖頭:“世道太平有太平的生意,世道不平有不平的生意做。”

“世道不平還有賺錢的生意?”娘子是點金手嗎?知道他缺錢,老天把娘子給送來了。

見他二人眼裡都冒出亮光,蘇青媖也不打算繼續打啞迷,道:“賣武器啊。世道不平,賣武器最賺錢了。”賣軍,夥,沒有比這更好的買賣了。

“可是咱也沒有啊。”

“這門生意的確可做,只要多找些鐵匠,多制些武器,就不愁賣的。可是咱得有鐵石,而且得有很多很多才行。”夫人為什麼說這個?

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裴湜忽然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