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媖坐在車廂裡捏了一把汗。

小豆子人機靈,跟那幾個官員連番解釋,又是哭又是求的,奈何那幾個官兵不為所動。

小豆子便哭著說不能讓他兄長被太陽曬了,一曬怕是要魂飛魄散,要那幾個官員找黑布來才讓開啟。

幾個官員不肯。

小豆子便在地上撒潑打滾,出城的城門口立刻就圍了一堆人。

馬都被人圍得煩燥了。撅起蹄子。

蘇青媖想了想,便下了車,朝那幾個官兵走了過去,鞠了一躬。

“非是我們不願開棺,實在是兄長是得了疫病沒的,這開了棺要是有半點閃失,傳染上州城百姓,導致整個黃州都要被封城,連累無辜百姓被火燒……”

話還沒說完,圍觀的百姓,轟地一聲四散開去。

那幾個官兵也朝他們退後幾步。

蘇青媖心裡一喜,又說道:“幾個大人看看,這棺是釘死的,半點縫隙沒有,活人豈能容身?”

幾個官兵對視了一眼。

便捂著口鼻往棺木上仔細檢視,確實是被大釘封死的,這要啟開,也要費不少力氣。

蘇青媖便示意小豆子。

小豆子立刻掏出懷中的銀袋塞到其中一個頭頭模樣的官兵手裡。

“實非我等不配合,一是怕傳染到州城百姓,二是恐擾了先人不寧。請幾個大哥高抬貴手,我一家人謝過你們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那官兵掂了掂手中的錢袋,沉甸甸的,很是滿意。

又上來仔細看過蘇青媖等人。

幾個官兵得了錢財,又看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也不想惹了誨氣,也就放行了。

等一行人出了黃州城,找了一個避人的地方,便趕緊把花豹和昭昭放了出來。

“媽啊,我躺得渾身都木了。方才在城門口,我連呼吸都不敢。”

花豹腳一沾地,立刻蹦躂了幾下,用巾布把臉上的妝狠狠擦去。

小豆子幾人都過去幫忙。

蘇青媖把昭昭攬在懷裡,誇他:“昭昭好厲害,方才躺著一動不動。真棒!”

昭照抿著嘴,揚了揚嘴角。

“娘,我想尿尿。”

“好好,娘帶你去。”好傢伙,這怕是把孩子憋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