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親教導著,有父親的傍樣領導著,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男人吧。

只是他的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孩子的身邊。

小寶都快四周歲了。馬上就能記事了,還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模樣。

只是世情如此,不少人比她還不如。寒窯苦守多年,不知守過多少年歲,都沒能盼來父親與孩子們見上一面。

蘇青媖嘆了口氣。給兒子掩了掩被子,也睡了。

北方一處破爛土地廟裡,呂博承和狗娃,正點著一堆火,取暖。

狗娃用隨身的匕首把凍得硬梆梆的饅頭切成幾塊厚片,用樹枝子穿了,伸到火堆上烤。

呂博承也一手拿一支,伸到火焰上,不時翻動著。

“將軍……哥,咱還有多久才能走出河南啊?”

“快了吧。咱現在一日能走八十里,到了前面的大城,咱買兩匹馬,腳程會更快些。”

“嗯。那咱身上的錢還夠不夠?”

呂博承手下頓了頓:“不行的話咱就買一匹。”

“嗯,就買一匹。”可不能餓肚子。餓肚子的滋味太難受了。

狗娃把烤熱烤軟了的饅頭片放進嘴裡,發覺有些沒滋沒味。

想起之前吃到的肉乾:“我想起那年吃的嫂子寄來的肉乾了。用手這麼一撕,再放進嘴裡這麼一嚼,那味道……香死個人勒。”

聽狗娃這麼一說,呂博承瞬間也覺得嘴裡的饅頭片不香了。

瞪了他一眼:“不能待我吃完再說?這還怎麼吃得下去。”

狗娃把手裡的慢頭片放到眼皮底下,看了又看,是有點吃不下去了。

見呂博承也正捏著饅頭片愣神,有些忍不住開口:“哥,要不我們回去找嫂子和我大侄子好了。你就不想他們嗎?”

“想。”很想。

“那……”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要先給元帥和鳳翔軍報了仇再回去。等我報了仇就回到大山裡和我娘子過安穩的日子,再也不出來了。”

狗娃沉默。

“哥,你說我們能報仇成功嗎?”

呂博承把饅頭片放進嘴裡,兇狠地嚼著:“能。一定能!”

“嗯。一定能的。”

狗娃也應了一聲,把饅頭片放進嘴裡大口地嚼了起來。

忽然,呂博承耳朵一動:“有人!”

忙用腳撥起一團土,揚到火堆上,三兩下撲滅了它,然後又快速地帶著狗娃躲到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