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

崔晟回過神來,急忙下命,全軍披麻帶孝,各處都掛上白布,帶顏色的東西統統都收了起來。

而他則急急換上縞衣,命呂博承暫代他的職,守好鳳翔軍,便帶著一支人馬往朝都去了。

呂博承這邊在軍營裡轉了一圈,把犯忌諱的東西,該收的都收了起來。

肉食也命人收了起來。

吃素一月。

下完令,不說鼓樂了,大家連走路都輕了。但總不能大軍什麼都不做了,齊齊面對面痛哭吧?

於是,呂博承便下領,除了一日兩回,對著長安的方向跪地哀嚎外,其他時間該幹嘛幹嘛,訓練不能少。

該練軍姿的練軍姿,該練本領的練本領,該跑步的跑步。

眾將士都覺得呂博承是個魔鬼。

大過年的只放了他們一天假不算,這皇帝都沒了,還不給他們哀痛的時間,天天不是練就是練。

但無人退縮。

都想活著。雖然累得跟狗一樣。但沒人抱怨。

又過了一月,崔晟沒回來。

此時呂博承得到訊息,聽說是先皇異母弟弟繼位。

還有一個訊息是,烏全忠被加封為梁王。並把山西大部,河北部分劃歸烏全忠管轄。

呂博承聽得訊息,眉頭皺得死緊。

不過是王湖的一個降將,是怎麼一步步從刺史做到梁王的?

他老爹一個私塾先生,沒把他教導成秀才舉人,倒讓從小好打架惹事的烏全忠,從義軍裡發起家來。

就算被朔朝一眾將軍說他出身不正,看不起他降將的身份。

但半點沒影響他升遷,瞧人家這,轉眼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

呂博承沒想明白。

這有些人的升遷之道是不是太順了些?老天爺的親生子吧?爬升得這麼快?

又過了一月,崔晟還沒回來。

呂博承有些不安起來,歷朝歷代,舊皇新皇更代,總要搞些事。

不會這麼背吧?這不會真出事了吧?

要不要帶人去迎一迎?

正當呂博承打算往軍中挑人手的時候,崔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