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晟心裡也很是不平。

本來勝利在望,他,木從珂,再加上烏全忠的大軍,王湖手裡不過十萬不到的兵馬,三軍圍剿,完全可以全殲了他。沒想到又叫他跑了,如今還捲土重來。

又聽呂博承恨恨說道:“要發兵東都,武寧、宣武、天雄哪個不比我們便利?哪怕從河中府調兵,他烏全忠還能說不?為什麼不調河中府的兵馬?卻要我們長途跋涉?”

崔晟心裡何曾不是這麼想。

“陛下說是怕烏全忠做大。上次把山西部分,河北部分都劃歸河中府了,再讓他打一次勝仗,怕沒人鉗制他。”

現在想到要制衡了?當初腦子怎麼一熱,把那麼大的河中府劃給他了?

崔晟見他氣得不輕,又拍了拍他,安撫道:“我們是朝廷的兵,是陛下的人,陛下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只得服從。”

呂博承不好再說什麼,狠狠地一掀帳簾,甩袖出去了。再不出去,他忍不住要罵人了。要犯上了。他快控制不住了。

回到自己的帳篷,呂博承面色黯然,把那包金子摸了又摸,又把它埋了起來。

次日揮師東都。

而蘇青媖這邊,當天晚上就在秀兒的帶領下,偷偷摸了出去。兩個女人帶一個小孩躲過賊子們的監視,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半山腰一處山洞裡。

不一會,秀兒的爺爺也悄悄摸來了。

雙方打過招呼。就直奔主題。

“今天又死了兩個人,不管是我們寨子的還是你們這些外頭抓進來的,都是慘無人道的事,這種事怕是不會少。到時候輪也會輪到你和秀兒的。”

蘇青媖當然知道,就是知道她才急得抓狂。

對他說道:“我聽秀兒說您想讓我幫您帶信?”

秀兒的爺爺柏寨主點頭:“我們村裡的人被他們看管著,不好動作。少了一個人我們全寨人都會遭殃。我們已死了不少人了,到時候全寨被滅,我就成了罪人。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可恨的賊子……”

蘇青媖打斷他:“您想給誰帶信?”

秀兒的爺爺正了正神色,道:“我們寨子附近還有幾個寨子,離得不算太遠。那幾個寨子人也不少,我想讓你給幾個寨主帶信,讓他們帶人來幫忙。你只要把信帶去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寨子就成。”

蘇青媖搖了搖頭。

柏寨主以為她不同意,正失望。

就聽蘇青媖說道:“先不說我能不能順利找到那個寨子,即便找到了,人家就一定會帶人來幫我們?”

柏寨主很是自信地點頭:“會的。多年前我們就是一個寨子的祖宗,後來他們才分出去的。平時大家也會偶爾竄門,在山裡打獵見到,互相也都會打招呼。”

“這群賊子有三四百人,你覺得要讓他們帶多少人來,才能把這群賊子滅了?”蘇青媖覺得柏寨主想得可能有些簡單。

當初他們寨子也有二百多人,小半個時辰都抵不住。男丁還幾乎被全滅。

別的寨子估計規模跟他們差不多,男丁能抽出個三四十個好手就算不得了,這對上三四百有武器且見過血的悍匪,這要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