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珠被喝斥了,不依道:“爹!那你看她什麼態度!娘問她話,她也不答!”

蘇青媖淡淡地看向她:“我不是不答,是被你搶舌了。”

“你!”

蘇青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撇開了目光。

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沒毛病。伏低做小,對不起,她不會。

吳氏見呂生財因一個外人在飯桌上喝罵起玉珠,對蘇青媖更是不滿。

雖然呂生財跟她說,他沒給過蘇氏銀錢開鋪,也沒給呂博承錢,但她就是不信。

聘嫁時,她那繼祖母聽到五十兩,兩眼放光!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蘇家怕是從沒攢過五十兩的。這鄉下女人一嫁過來就要開鋪子?

說是蘇家給的,鬼都不信。

她今天到鋪子裡查了一天的帳目,夥計給她唸了半天,她聽完也沒查出呂生財從鋪子裡拿過錢了。

那這女人哪來的銀子開鋪子?

膽子還這麼大!

剛嫁過來,不想在家伺候公婆,還想到外面拋頭露面了!讓她給鄉下爺奶做衣裳她也推給了周嬸,憑白又讓周嬸一家拿到了一筆工錢。

蘇青媖掃了吳氏母女倆一眼,道:“這事我跟爹說過了。鋪子的租金我還沒付,對方緩我兩月。至於我鋪貨的本錢,是博承留給我傍身的,他十來年不過是攢了十幾兩銀子罷了。”

呂玉珠搖晃著頭上的步搖:“他才攢了十幾兩?誰信!”

蘇青媖揚了揚嘴角:“信不信的,你自可以去看看,我們房裡,他貴重的東西一樣都找不到,所有東西加起來可能還沒妹妹頭上的步搖值錢。”

“那是他花掉了!他可沒少跟我爹伸手要錢。”

“如果他沒跟我撒謊,那他要錢的次數也不如你們吧?他衣箱裡衣裳鞋襪沒有一件值錢的。而且他有他外祖家留給他的地,租子錢都給家裡拿著,他應該是家裡花錢最少的。”

呂生財想起在外的大兒子,默了默。

“誰稀罕他們劉家的租子錢!那錢養他自己都不夠!”

“夠不夠的且另說,總比你半文不往家拿還往外掏的強。”

“我家有錢,我吃我家的用我的家,你眼紅啊!你想掏怕是沒有!你孃家怕是一年到頭都給你做不了一身衣裳!”

“呂玉珠!”呂生財喝道。

蘇青媖冷冷地看著要暴跳起來的呂玉珠,冷聲道:“我孃家是窮啊,所以我現在才想要自己掙啊。靠自己的雙手掙錢自己花用,有什麼不對?”

吳氏沒想到這個剛嫁進來的鄉下女人,敢在飯桌上對著婆母不敬,敢當著公婆的面跟小姑子互懟。

吳氏頭一次細細審視這個女人。覺得她可能小看了蘇氏。

蘇寶珠還說她這個侄女脾性最是軟和,好說話,好拿捏。

這是好拿捏?屁的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