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有人教的,昨晚芳若在送完顧知晥回宮後,便按照她的吩咐,與琦妃見了一面,並且從旁暗示了琦妃該如何應對祝貴妃的咄咄逼人。

琦妃見祝貴妃的表情吃癟,十分得意,趁勝追擊:”皇后娘娘,臣妾覺得此事卻又蹊蹺,菱雲既是肯定是自盡,那為什麼不用更溫和的方式,而是要用匕首?這把匕首十分顯眼,明眼人稍微一看便可知道是二公主所用,若菱雲真是二公主的原因而死,二公主為何要讓她用這把可以定她罪的匕首?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陷害?“

琦妃將視線看向顧佩清,果然見她如芳若所說的一樣,十分配合的對著穆皇后躬聲說:“母后,請母后明察,兒臣確實沒有做過傷害菱雲的事,兒臣也不知道這把匕首為何會出現在兇案現場附近,兒臣記得,這把匕首似乎在大婚,應該是還留在石晉伯府的。”

顧佩清傷寇振海的事人盡皆知,幾名大理寺的官員忍不住感到下身一涼,紛紛擋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這話說出來便有意思了,這是又要牽扯石晉伯家進來了。

顧佩清為了自證清白,又補充道:“母后,兒臣沒有做過的事便不怕別人來查,母后儘管讓大理寺的人仔細查案,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女兒也自願隨大理寺的人一起回去,直到查清事實真相,還菱雲一個清白。”她說的十分堅定,若不知情的人,當真是認為她敢如此說,便真的與此事無關。

內務府在內宮中,與大理寺多有合作,並且配有一件看似是禁室,實則就是為了方便看管和審問尚未被定罪的之所,從來只有犯了錯的宮女太監被關押在那,從未有過身份高貴的人去過,莫說琦妃了,穆皇后自己也不會同意。

果然見她皺起眉頭,連連搖頭說:“這可不行,那兒佩清去不得,別說現在事情尚未查清,就是她的身份,也不能去到哪兒……”

琦妃連連附和,在心裡對穆皇后又更加感激,想了想道:“皇后娘娘,二公主說的也有道理,總有小人想要陷害二公主,要還二公主清白,就必須讓大理寺的人好好查清楚,在此期間,二公主也確實需要有人看守起來……”她刻意如此說,瞥了一眼祝貴妃,心想,你想讓我女兒吃苦?沒那麼容易!“臣妾覺得,皇后娘娘此處是最合適之地。”

“本宮這裡?”

昨日強留顧佩清是因為事情尚不明朗,為了避免當中又出什麼亂子,穆皇后才會出此下策,如今琦妃又這麼說,她倒不是不願意或者嫌棄顧佩清住進來,但不知道這做法到底對不對?

穆皇后有些頭疼,頭先她收到了訊息說是顧知行今日還要帶蕭承靖過來給她請安,昨天深夜,眾人離開後,慶豐帝悄悄的也回了椒房殿,把已經梳洗好準備睡覺的穆皇后給嚇了一跳,忙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慶豐帝搖搖頭,只是過來通知他,蕭家似乎有意與朔京結親,但並沒有明說到底是想與皇家結親,還是與朔京的世家女子結親。

穆皇后在看見蕭承靖的時候便十分滿意,心裡覺得這個小子長相俊美,家世又好,如今燕北又有意與朔京來往,是個好夫婿的人選。加上燕北是一方之王,若是能讓他成為顧知晥的駙馬,一不用考慮蕭承靖會失去報復,淪為公主府上的閒人,二則是整個燕北都會更加效忠朝廷。所以她還挺看重蕭承靖的,今早從顧知行那兒得知一會要帶蕭承靖前去拜訪,忙讓芳若通知了顧知晥,讓她一起前來。

顧知晥昨夜回來的遲了,又因為說了太多的話,導致整個人實在亢奮,竟然有些說不著。躺在床上的時候甚至還在想若是宋昭還在這,她便可以將自己與顧佩清說的話都重複一邊給他聽,讓他聽聽這當中還有沒有破綻或者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地方。

顧知晥知道冷影到時候肯定會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他,說不定他想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便會來通知自己。

抱著這種想法,顧知晥最終才沉沉睡去,再睜眼的時候,都日曬三杆了。

春蟬進來伺候她洗漱,手中的動作不停,顧知晥才知道,一會他們連早飯都來不及吃,趕緊去椒房殿等候著蕭三公子。

顧知晥見了芳若後詢問了一早的鬧劇,芳若一五一十的交代,最終祝貴妃拿琦妃沒有辦法,但又不肯善罷甘休,穆皇后只好從中調和,讓顧佩清繼續呆在椒房殿,為了安撫琦妃,也答應會將石晉伯夫人宣進宮問話。

這一切都按照顧佩清的計劃在走,顧知晥滿意的點點頭,便吩咐了春蟬去通知晏真。

晏真十分聰慧,又很努力,在華永那兒學到了不少本事,而且他做人機警,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是不該問,春蟬來傳話,他便應承下來,並且保證在三天之內,可以找到這類的致使人懷胎的藥物。

安頓好這一切,顧知晥才與芳若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椒房殿。

穆皇后一見女兒來,方才的煩悶都散了許多,拉著她做到自己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