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昭讓你來找我的?”

“世子只是讓小人前來接應公主,小人聽見公主說要去東宮,跟了一路發現公主越走越偏,這才斗膽現身提醒……”

冷影兩眼一閉,左右都得罪不起,只能實話實說了,若是這位皇室公主追究下來,好歹他們是跟著皇太子討飯吃的,都是姓顧的,一筆寫不出兩個顧,皇太子總能在她面前說的上話把?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南苑的?”除了春蟬,夏雨並沒有見過冷影,此時也正好奇的盯著他。

“難不成你們派人一直跟著我?還是說宋昭在宮裡還另又眼線?”

冷影不敢接話,正快速想著藉口時,忽然聽見顧知晥略帶欣喜地語氣問:“所以宋昭真是有眼線在宮裡嗎?他竟有這等本事?不錯不錯!”

冷影第一次抬頭看向這位玉真公主,認真的思考,這位傳聞中的公主是不是真的如他人所說,是個“痴傻”的?就算宋昭是太子麾下的人,但一個外姓人,在皇宮內安插眼線,這是值得高興,值得稱讚的事?

許是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不合適,顧知晥斂了神情,但刻意裝出的喵嗚表情還是被眼底的欣喜給掩蓋了過去。

冷影莫名其妙的起身,也不敢在多發問,只能低著頭恭送顧知晥離開,自己又躲回了暗處,一路跟著顧知晥往東宮而去。

到了東宮,果然見不到顧知行,就連宋昭也一併離開了,聽說是帶著蕭承靖一起,再養心殿與慶豐帝敘話,顧知晥想著左右今晚邊能夠見面了,倒也不打算在東宮乾等,原來她說來東宮便是故意的,打算噁心噁心皇甫澤與白音,他們甚至敢在宮裡隨意見面?當真是當她們姓顧的家裡沒人嗎?

想到白音的態度,顧知晥便覺得不能再等,白音與皇甫澤既是常有往來,不知道他們目前談的如何,是否已經有所聯絡。

前世的突厥是讓雅若嫁給了皇甫澤,同時又割讓了整個燕雲十六州給他們,換來了突厥的鐵騎,踏平了東顧的中原大軍。

但今世似乎並沒有發現雅若那頭有什麼動靜,她與皇甫澤也甚少有互動,恐怕他們目前還沒邁出這步棋,畢竟皇甫澤可是要成為駙馬的人,在目前不可能納其他人為妾。

那突厥若想與皇甫家加深聯絡,透過白音與女子將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皇甫家這一代只有皇甫澤一個男丁,祝家卻有祝歡……

回到了鳳陽宮,顧知晥一坐便是一個下午,一直到穆皇后那裡派來的人一催再催,顧知晥才收起思緒,在春蟬的梳洗下準備赴宴。

“公主想要簪哪件首飾?”秋華早上沒有跟去,回來的時候春蟬告訴她讓她去庫房將那隻白玉簪給消了去,只說不小心摔了,秋華還可惜了好一陣,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是又挑了幾件適合的髮簪供她選擇。

顧知晥掃了一眼,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一個喜愛打扮的小姑娘了,對於參加宴會這種事,也只是抱著結識更多人的目的去的,至於能不能在宴會上出盡風頭,根本不是她所去考慮的。

幾個步搖都太過華麗,她都性質缺缺,若不是不能空著頭去赴宴,顧知晥邊打算都不帶了。

想起了早上的白玉簪,現在的她有些心疼了,若能拿來換錢應該更好。

“要不然,就簪花把。”

窗外的梔子花被養護的極好,即便到了秋天,還依舊開有花苞。

春蟬等人從來不會拒絕顧知晥,拿了剪刀出去,不一會兒便帶回來幾朵開的尚飽滿的花,細心的替她戴上,到別說,比起玉石或者金器,更添了一絲靈動。

秋華忍不住感嘆:“還是公主會挑,這梔子花與公主真是太合拍了,還有香氣,更顯得我們公主清醒脫俗!”

顧知晥罵了一句貧嘴,算算時間,也不再拖沓,起身再眾人的跟隨下往養心殿去了。

養心殿大開中門,除了皇親國戚,慶豐帝更是讓六部尚書,內閣首輔作陪,各家有二品誥命在身的女眷也可一同出席,今日席開百桌,比起突厥使團的歡迎宴,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這陣勢,足以說明慶豐帝十分看中蕭家的地位,給足了蕭承靖面上。

她到的不早也不晚,大臣們與有爵位在身的皇親國戚都已入席,宮裡的嬪妃中也只有琦妃與祝貴妃有份得以參加,而顧佩清與顧殊涵雖為公主,卻是庶女,自然也無緣參加,但對於顧佩清而言,她也不願前來,畢竟她與石晉伯府的恩怨可沒算完。

宮中女眷席設內殿,外頭的人知道玉真公主來了,卻也無緣拜見。

顧知晥款款入座,特意在皇親國戚的那邊掃了一眼,卻不知安國公夫人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