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的便是,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所以,兩位殿下的好意,蘇某心領了。實在是懶散慣了,難以從命。”

聽到蘇長生果斷的拒絕,太子和李泰的臉色不變,但是眸子裡,已經有了森然寒意。

李承乾哈哈一笑說道:“先生既然無意為官,我們兄弟,自然也不能強求。”

“孤王倒是十分羨慕先生這麼悠閒的生活啊!”

李泰微微一笑說道:“此情此景,此風此花,怎能無詩?先生何不賦詩一首,也能平增雅趣?”

蘇長生笑道:“如此也好。”

“積雨空林煙火遲,蒸藜炊黍餉東菑。

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

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

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

聽完蘇長生的詩,太子和李泰都是為之一怔。

自然不是這首詩不好,這首詩表達了脫離塵俗的閒情逸致。

整首詩的藝術水平,放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第一流的詩作。

甚至可以出,除了蘇長生自己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其他詩作在這首詩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這首詩並不應景,根本就不是描寫菊花的。

這寫的明明是在山中隱居的場景,而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這一句,更是將整首詩的格調,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蘇先生是沒有才能,不能即景做一首詩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無論是太子還是魏王李泰,都不認為蘇先生做不到。

哪就只能是這首詩別有用意了。

太子和李泰,都想到了這首詩的最後一句。

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

這句詩用了兩個典故。

說是從前海邊有一個少年,十分純樸。

每一次他到海邊去,海鷗都會飛到他身邊,落到他肩膀上頭頂和他戲耍。

結果由一天,這個少年的父親生病了,想要吃一隻海鷗。

然後這個少年再去海邊,哪些海鷗,就不在落到少年身邊,而是遠遠地飛開。

蘇長生在這裡,反用了這個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