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式開始,不管之前貴族們對雷爾夫有多麼厭惡,但在這時都收斂起了自己的不屑,一個個表現得如同受過多年教育一樣的紳士,他們的眼光時不時會聚集到雷爾夫身上,但細看可以發現,那眼光中充斥著恐懼。

最開始,他們都以為雷爾夫和葛傑夫是一類人。

葛傑夫做為從王國底層一路爬上來的人,他的戰鬥力不僅是王國第一,甚至在周圍的幾個國家中也屬於最頂尖的戰士。

但只憑自己的劍術本領爬到今日的地位,看在擁有悠久歷史的貴族眼裡不過像是一夕致富的暴發戶。

因此葛傑夫備受厭惡。尤其他在王國中劍術無人能及,這也更加深了貴族的敵意。

他們這些身分高貴的貴族,最難以忍受的就是本領比不上身分原本比自己還要低的人。而葛傑夫並不擅長言辭且處處為國王著想,所以貴族們心中毫無負擔的當眾嘲諷他,甚至可以將他逼入必死的境地。

但雷爾夫不同,在他們眼中,這個突然出現在王國高層中的異鄉人簡直太危險了。

不明的身份就是他肆無忌憚的資本,他完全可以解決任何貴族然後離開王國,事後不過揹負一紙通緝令遠遁他國,憑他的一手劍術不會沒有地方安居。

所以,一向肆意妄為的貴族此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躲得遠遠的,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他們這樣安靜很少見,看起來楊閣下的才能無論在哪裡都會發光的。”

一般來說,葛傑夫面對這種宴會都會一退再退,常常不來參加,每次他位於這樣的宴會上,甚至都希望自己身處於前線的戰場上,至少這樣不會面對這些虛偽的面孔。

不過這一次,他顯得十分高興,能夠看到這些噁心的貴族難得的吃癟,這個老實人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瞭解氣的笑容。

“我只是不擅長應對這些事情罷了,說到底,只是我不擅長應對這些虛偽的政治家而已,而且,我也沒有進行政治鬥爭這樣的才能。”、

“這種才能,我倒是希望自己永遠不會有。”

聞言,二人相視一笑。

至少都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緊接著,葛傑夫轉頭看向艾瑪。

“楊夫人不去那邊嗎?”

在葛傑夫的示意的方向,是一群穿金帶銀的貴婦人正舉著高腳杯交談著,但是她們的眼光時不時看向這裡,眼中帶著好奇與傲慢。

“難道戰士長閣下以為我和那些貴婦人是一路人嗎?真是遺憾呢,我也只是一個不懂禮數的鄉下姑娘,摻和這種事情還是免了吧。”

艾瑪不懂禮數嗎?當然不是。

雖然不是貴族,但在瓦里安提的日子裡她的生活依舊富足,她的高雅是從內而外散發的,儘管不是這個宴會中最美貌的女人,但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成為這個宴會上最耀眼的明星。

但那又如何?

除了滿足對方的獵奇感沒有任何意義。

“抱歉,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無需抱歉,但葛傑夫閣下請別忘了,相比這種奢靡的宴會,我更希望身處山林中與敵人交手,當然,單純享受的話,我也是很樂意的。”

正說著,艾瑪隨手端起了一杯酒,盛放在水晶杯中的高檔酒液散發著琥珀般的光澤,艾瑪輕輕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不錯,不愧是王國的珍藏啊。”

“如果楊夫人喜歡的話,我可以命人送幾瓶到你們的府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