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可能羊角風又發作了”馬遠海心中一驚,急忙往回趕,

“我先回去”馬迎春知道馬遠海跑不快,不顧疲憊,撒開腳丫子往家跑,臉上沾滿泥土,等氣喘吁吁的到家時,幾個鄰居已經把她抬上床,說床,其實就是幾張長凳拼湊,再鋪上草墊子,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正在診斷,正是本村的赤腳醫生韓貴來,

“叔,俺嬸咋樣?”

“沒啥大問題,老毛病”韓貴來放下手中的儀器,

“我開服藥先吃了,但這病去不了根,下次發作不知是什麼時候,跟前不能沒人哪”

“好的,我知道了”馬迎春擦了把汗,急忙接過藥,無非是些維生素什麼,

“如果有機會....”韓貴來思索半天,看了看屋裡周圍,

“如果有機會帶到大醫院好好看看,他們醫術高,裝置先進,也許能治”但也知道不太現實,馬迎春家哪有那個條件,大醫院,可是老貴了。

“知道了,謝謝叔”馬迎春急忙道謝,

“到大醫院?”馬迎春心中一陣的苦澀,別說治療費,就是路費也湊不齊呀,馬迎春感覺雙肩沉甸甸的,有些生疼。

這時馬遠海也趕了回來,

“貴來,俺媳婦咋樣”

“該說的都給迎春說了,你們商量著辦”韓貴來嘆了口氣,背起藥箱走了出去。

“二爹,我想了一下”馬迎春慢慢說道,

“咱倆分一下工,你別下地了,在家照顧俺娘和俺嬸,地裡的活我幹”

“這怎麼行?”馬遠海有些急,

“那可是8畝呀,你爹當初都單獨抗不下來,你一個丫頭咋行?二爹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受那個罪,要去也是我去”

“你腿不方便,再說身體也不是很好,萬一你再倒下,我可照顧不了這麼多人”馬迎春銀牙緊咬,堅決說到。

“要不讓迎秋和迎冬也退學吧,好歹都十一二歲了,也能幫上點忙”馬遠海情急之下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迎秋是自己的大閨女,今年十二歲,迎冬是小兒子,十一歲。

“不行,堅決不行”馬迎春擺了擺手,

“他倆還小,一定要把學上完,我能堅持住,當我真的扛不住那天再說”

“還有,二爹,之所以你留在家裡,還有任務”

“啥任務?”馬遠海問道。

“我是這樣考慮的,咱們家花錢的地方太多,單純靠那幾畝地真不行,你不是有編簍子和筐的手藝嗎?我上地的時候割些棉槐條子回來,編些筐簍出去賣”

“那能行嗎?能賣幾個錢”馬遠海有些心動,可又有些懷疑,

“能賣一分是一分,試試看”馬迎春心中也沒底,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下地了,等我回來”從屋角拿起一把有些生鏽的鐮刀,為了割麥子,這也是每家必備的農具,在石頭上稍微磨了幾下,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