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琳張嘴就是好話,“咱家都聽說了,婕妤那荔枝案可是卓有成效,功成之時,官家定有賞賜,咱家一介閹人,又豈敢對婕妤不敬。

內府開設的商家生意很好,好得讓咱家多有些害怕,真沒想到如今我大乾豪富之家如此之多,可這富戶多了,還一個個那麼富裕,恐怕對朝廷不是一件好事啊。”

金秋月這時候可不會想自己的本家,笑道:“所以官家不就想出此法,來治那些大戶人家了嗎?”

馮琳這時候總算扯到正題了,“可那王安石乃急功好利之人,竟然覺得這樣做太慢了,想出一個奢侈稅,所有大戶需要的奢侈之物都要繳納重稅,就連蜀錦也不例外,蜀錦利潤不大,他竟然想逼著讓其漲價。

除此之外,他竟然想拿內府的商家開刀,讓那些商家帶頭交奢侈稅,這,實在讓咱家難以決斷。”

普通大戶的稅都難受,更別說從來沒繳過稅,富有四海的皇帝了,金秋月當即柳眉倒豎,怒道:“那可是官家的產業,王安石竟敢訛詐官家?”

訛詐這詞都出了,嚇得馮琳連忙道:“如果只是這樣,那咱家當然一口回絕了,只是王安石還說,官家的產業只在開封府是不夠的,如果能交稅,他能幫著將這些產業推到大乾各地。”

金秋月冷笑一聲,打斷道:“不必管他,就算不被他訛詐,那些店照樣能開到大乾各地去,難道地方官員還敢阻撓不成?”

馮琳解釋道:“那王安石在士林中頗有名望,並且相交頗廣,那些富戶又偏愛風雅,只要願意交稅,他就能不顧臉面,勸那些讀書人為我等在士林中宣傳一二。”

金秋月楞了一下,問道:“那王安石名聲可不太好,有用嗎?”

“王安石在入京當度支判官前,就已經想著變法了,這次新政,雖然大功在於官家,但王安石也算是有些功勞。

至於民間聲望,那更是人人皆知,在小民口中,王安石名聲不好聽,但在富戶眼裡,已經有人開始吹捧他為當時聖人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王安石乃國賊,名聲再差,也只能算是譭譽參半。”

金秋月追問道:“那大伴覺得,要是王安石能幫忙,官家的產業相比之前,會多賺多少?”

“至少翻倍,畢竟還是有大戶對那些東西不太認同。”

金秋月笑道:“這也算是雙贏之事,大伴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馮琳嘆口氣道:“咱家就害怕起了一個壞頭,畢竟這要是那王安石從官家身上都收到稅了,多少有功之臣的稅恐怕也免不了,到時恐怕會有人說官家寡恩啊。”

金秋月解釋道:“大伴多慮了,官家自己都交稅了,其他人又能說什麼,再說了,能被這稅收到頭上的,官家賜下恩惠怎麼都不算上了。

要是還敢妄言,就足以說明其乃利慾薰心之輩,懲處就是了。”

馮琳聽了心裡還有些猶豫,打算再去找德妃問一問,嘴上卻說,“多謝婕妤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