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諸國其地一年三熟,但那些海商覺得運糧無利,都不運糧回我大乾,可令其載多少貨,就要運多少糧,其糧全由朝廷收購。

並且近年我大乾賦稅大增,也可在糧價上讓利於民,將那些海商運回我大乾的糧食以低價售賣。”

這時開始關心底層百姓生計的秦構反問道:“這可會發生穀賤傷農之事?”

“啟稟官家,如今我大乾種地之人,已無有多少百姓,具是家有閒財,有作坊的富戶,這些人不懼谷賤,且我大乾之前又有保糧產推出的強制儲糧之制,也不擔心境內糧產大減。”

秦構這時候又向其他官員問道,“眾卿以為如何?”

那些官員這時候也都看清楚了,原來秦構和王安石那一唱一和,那一刀是要那樣割的啊。

大減糧價,又讓那些富戶不得不種糧,這是割那些不出海,持有大片土地的商賈,強令海商必須運一半沒什麼利潤的糧食回來,這又是在割那些海商的肉。

如果是之前沒有秦構和王安石在那一唱一和,他們怎麼都要反對反對的,可秦構看了王安石的作坊都頗為不滿,看了其他作坊更是暴跳如雷。

又在王安石之前,提出了那麼一個要把所有富商宰了去養普通百姓的激進政策。

人都是喜歡折中的,現在被秦構和王安石那麼折騰,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一個個卻又不想附和,只能沉默以對。

秦構就當那些人是預設了,衝王安石道:“王卿,如此一來,要查驗海商,市易司交易的東西也多了,肯定要多派些人手,不知你覺得何人合適?”

那些官員聽了又暗自咋舌,這是明著幫王安石扶持黨羽啊,不過王安石嘴裡又冒出來了一句讓他們異常震驚的話。

“臣不知何人適合擔任其職,私以為此乃經學取士之不足,如今我大乾與之前截然不同,懂經學之理也遠遠不夠,在取士時,也應當加一些如何治理一方的實務之問。”

秦構嘴角抽搐了幾下,他好心幫王安石扶持黨羽,這王安石還給他講起條件來了,又衝那些官員問道:“眾卿以為如何?”

曾公亮應道:“臣附議,只是要增加何種實務之問,還需要在朝會上細細商議才行?”

這你們都不反對嗎,不是說這些學儒的官員都要死抱著儒學不放嗎?

那些官員不反對,那自然是因為他們認為那所謂的實務之學也是儒學的一部分,並且,考一些實務也確實有好處。

只是具體考什麼東西,他們也要在裡面插一手的,不可能讓王安石以他荊公新學內容去考。

有些傻眼的秦構只能點頭道:“那就先擱置此事,等朝會再議。”

也許是因為他今天干了一件人事的緣故,等到他回宮時,就突然聽到淑妃有孕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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