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和馮琳都被秦構的話繞暈了,像宮女太監這種皇宮內侍都十分忌諱和家裡人聯絡,一來他們知道宮內秘聞,流傳出去有損皇家威儀,二來容易和外界勾連,做出什麼不法事。

魏忠楞了半晌後,啪的一聲跪下道:“官家,奴才入宮以來只向家裡寄過三次錢,連封口信都沒有往家裡傳啊。”

秦構心裡有些詫異,他只是見魏忠有家人,想鼓勵他多為家裡人謀些福利罷了,怎麼還把他嚇著了?

難道是他心裡有鬼,做賊心虛?

想到這,秦構心裡對魏忠愈發滿意,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老實,溫言道:“別怕,起來說話,你當了這東廠廠公,有朕扶持,你日後必定位高權重,家裡人拿些好處是應該的。”

剛站起來的魏忠聞言,膝蓋一軟,差點又給秦構跪下來了。

一旁馮琳心裡暗喜的同時還有幾分欣慰,他之前就擔心魏忠這樣的人有了權力後會為非作歹,卻沒想到經過秦構一番敲打後,那魏忠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轉了。

秦構有些頭疼,他真的是想鼓勵魏忠給家裡人一些好處,卻沒想到話說重了,反而把魏忠嚇到了。

於是只能岔開話題道:“魏忠,魏忠,總感覺你這個名字缺點什麼,魏忠,魏忠賢,你缺個賢字,以後你就叫魏忠賢了,忠賢,好名字。”

魏忠賢跪地大喜道:“多謝官家賜名。”

秦構擺了擺手接著道:“起來,跪地上看著煩,你可知我要讓你幹什麼嗎?”

“做官家耳目,為官家監察百官。”

“不,那只是個幌子,我要你給我斂財。”

魏忠賢打了個寒顫,他以為是秦構在警告他不要貪財,當即又要跪下,可想到秦構說看見他跪很煩,那想跪又不敢跪的樣子看著就可憐。

秦構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撓頭的慾望,他知道魏忠賢又想歪了,只能乾咳一聲補充道:“國庫,內庫裡的錢各有去向,朕想謀劃一些大事時卻拿不出錢來。

現在你當上東廠廠公,大權在握,一年要給朕至少收攏一千萬貫,不然朕就要治你的罪,明白嗎?”

難不成官家真的要我去斂財?一年一千萬貫啊,沒有任何頭緒的魏忠賢只能傻傻地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一旁的馮琳卻好像明白了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秦構也懶得多言,一年一千萬貫的指標在那,魏忠賢不搞一些歪門邪道,他去哪弄那麼多錢,只要魏忠賢想辦法撈錢,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於是擺了擺手道:“大伴,幫朕擬詔,給東廠千名官身,每年撥十萬貫,賜糾察鎖捕之權,從四品以下可先捕後查,從四品以上不得阻撓東廠行事。”

其實秦構很想把先斬後奏的權利都給東廠,但這大乾和大宋一樣,是和士大夫共天下的,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爹來了,也給不了太監那麼大的權利,就連現在他給東廠這些權利都免不了和三省那些文人扯皮。

馮琳去擬詔後,秦構接著衝魏忠賢道:“即然這東廠廠公由你當了,那想用哪些人就自己去用,不用避嫌,用的順手最好。”

話說得情真意切,奈何魏忠賢已經被嚇傻了,還以為秦構在敲打自己,不讓他安插親信,連忙點頭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好了,退下去辦事吧。”